但他也没想着弄断。
“骑枪……”微热的气音,眼前已经一片昏黑,看不见东西了。
飞出的斧刃撞地后,溅着水花弹起,塑具成破碎骑枪枪身,转了半周——
回来!
枪体瞬间迸发出滚滚蒸汽,将先前那炮的尾气释放,反向拉回,飞向直指前方,迎接它的枪柄。
而这个方向也在计算之中:林小姐手中的那副牌,就在它们的路径上。
枪体飞回,强大的风压将整套牌吞入,之后稳稳嵌入破碎的枪柄,构造重组,连接处完美组装,之后燃起闷火,将牌烧焦。
“我的牌!”林小姐暴怒了,尾巴推着手腕一用力,终于趁小鸟泄出憋着的这口气,将大半管全部推入。
成了……乖乖小鸟——
“砰!”下一秒,黑焰自针口处扩散,轰烂了尾巴,轰碎了针管,也轰开了他的脖颈。
鲜血横飞。林小姐抬起尾巴挡住大半,也难免被炸了个稀巴烂。
但重要的是小鸟!他直接在脖子上引爆,这不是要把动脉给炸断吗!
“你疯了!”尾巴连忙捆住伤口,分泌出浓稠的黏液极速止血。
林小姐心都碎了,因为他的小鸟宁可自杀也不要和她在一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里闪着泪光。
别西卜没力气了,眼睛都睁不开了,笨拙地挪动着骑枪,轻轻敲她的脑袋,一点力气都没有,三下才敲到一下,虽然没感觉,但让她碎掉的心又被狠狠砸成更细碎的粉末。
“很不幸的消息……小家伙没有罪孽力了,全用光了。”“哨夹”盯着笔记本上的参数,咬着手指道,“〔罪坟〕和〔罪碑〕也是一碰就碎,收不回来了……”
尾巴把捆住的手腕往上一抬,枪指天。
“小鸟啊……这是你爸爸送给我的东西啊……”
林小姐试着拍开枪身,把牌拿出来,但太精密了,没办法打开,只好摇头,满脸憔悴,仍捆紧他的脖子,止血的同时顺带让他窒息,接着手指摸着眼睛,翻开眼皮……
里面没有爱心,只有几个粉色的小点点,还不让她看,又闭上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爸爸不听姐姐的话,一定要把你们生下来。”她一手捧住了脸,另一只手,拿出了药物最浓的,接近纯白的针管,吹了吹,绕过他受伤的脖颈,抵住了后颈,“所以呢,这一次,我不会犹豫,不会吝啬这种能带来幸福的药……”
真是好遗憾啊……
当年,她想着先用药控制薇薇安,再凭借自己的教育能力感化别西卜,弥补那个没能挽留凯尔文的遗憾。但现在,不还是再用药吗?
小纸片说得对啊,她想要的不是一个药罐子,而是一只会咬人但自愿不飞走的小鸟……
他当然没有办法逃,哪怕针管捅入,也一动不动,跟死掉了一样。
“以及……在堕落之前,给我留下一句难听的话吧,这样我好知道,那只搂着我黏着我的小鸟,曾经叫别西卜。”
别西卜微微偏头,举枪的手臂颤抖着,全身上下一哆嗦。
寒冷,药物,失血,回忆,酒精,让他神志不清。
“呵……咳!”雨水混着血水咳出,“爱……”
“什么爱?”
“爸爸,妈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