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
“我回来了。”科尔不知何时窜走了,又带着一本本子回来——是那本昨天还用来做图的,坦什特的大书。
“为,为什么……”林小姐抿紧了嘴,汗流浃背。老东西,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现在的主教没一个爱戴坦什特的,他又不能和乌鸦聊天,所以只能在这本本子上发泄……”小鸟挥挥手,请科尔先生帮忙翻开,念了起来。
“10月7日,第7纵队被干解散了……该死,一个四阶收尾人强成这个样子?”
“10月9日,第8也跟着报销了,得把黑执事叫回来了……巴格林怎么也在那儿?”
“10月10日,巴格林为什么你只是看着!”
省略一大堆,撇开粗口,删改和对维德口诛笔伐的千字小作文,挑重点的讲就是:马斯在哪,巴格林就屁颠屁颠跟着。
最后是那个雪夜,气急败坏而走的坦什特愤慨疾书。
“‘巴格林那个老逼登,他和马斯绝对有一腿!’”
小鸟把书一合,抬头,望她,眼神在说:作何解释?
“坦什特……哈哈,这么关注人家,是在暗恋人家吧?所以,恋爱脑犯了,嫉妒了,夸大其词。哪有一路跟着……哈哈……”林小姐单手扶住脑袋,苦涩地笑着,语无伦次。
“暗恋?可是他把您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呢……这是本教材上教的?”
该死!怎么会这样!扶住脑袋的手遮住眼睛,喘息也越来越不自然。
她被弱点击破了,接下来全力输出吧,别西卜!
小纸片疯狂摇头,慷慨激昂。
这就是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哇!
“哦对了,林小姐,还有一些疑问呢。”小鸟再次开始逼近她,但这时的气场已经截然不同,“坦什特说,有一朵漆黑之紫罗兰被您带到峡谷巷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想必您和您的上司交代了吧?该不会也被暴徒抢走了吧?”
该死,闭嘴啊!上头要是知道我这么随手送出去了,他妈得把我尾巴剁光啊!
林小姐退后了一步,弯下腰,装作在笑,但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了。
“林小姐,您给我打的那些成瘾性药品,想必是合法的吧?有报备过吗?”小鸟逼近,两米距离,如同一条瘸腿的饿狼。
“嚯,搞毒?这不得好好查查?”科尔搓着手,等不及要逮捕毒贩了。
“哪有,哪有……”该死,就在屋里的桌上!不能让他们看到啊!
林小姐连退好几步,手痉挛着抓着面庞,吐着白雾,在雨中迤逦着。
该死,动脑啊,我脑子呢!
“还有,林小姐,原来特别调查员可以动用人脉,在塔可塔可上操控流量的吗?我记得您说要带我去拍写真——”一步之遥,伸伸手就能摸着他的脸。
不要啊!这公司内情啊!曝出去我他妈死翘翘了啊!
林小姐抓狂地扯着头发,露出的笑越来越诡异,胸口哮喘般剧烈起伏,退后的脚步都踏不稳了,几次要摔倒。
“林小姐,别逃,我想牵您的手。”
“滚……你这个……”在她眼中,这已经不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只狮子体型的苍蝇,分分钟能把她的脑袋锯下来。
“还有还有,我家里有一只会说话的羊驼,会用云,可能是妖灵,说是您的造物——”小鸟扯住了她的衣襟,抱住了她,抬头,露出那个她强行给他摆出来的,比骷髅头还惊悚的微笑,“您该不会,有——”
“够了哈啊啊啊啊!”林小姐崩溃了,扯下两撮带血的长发,又摁住小鸟的脑袋,面目狰狞,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脸,撕出血来。
“您干什么!”科尔掏出了配枪,瞄准,转头看大尉。
她半举着手:holdit。
“这是我的小鸟,我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啊!啊哈哈哈!”林小姐对着脸又是亲,又是咬,咬得满嘴是血,最后一把推倒小鸟,踩在他的胸口,抬手,比作一把手枪,指尖凝聚白光。
“嘭!”一颗白色光弹打入了小鸟的脑袋,没有留下伤口。
但挣扎的别西卜立刻晕厥过去,双目无神,如同死掉一般。
“啊哈哈哈!〔罪魂〕,记忆入侵!啊哈哈哈!好好享受吧!看看薇薇安的真面目吧啊哈哈哈!”
她歇斯底里地狂笑着,喝假酒似的摇晃着,头发粘在脸庞上,目光摇晃,已经彻底疯了。
“噗哈哈,还我,喜欢,马斯,真能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