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讲得妇孺皆可通晓了。倘若再不解除架势,朕将重新评判我们的信任关系。”
他毫无忌惮地再次唤出风洞,昂首俯视。
“啧……”青枫遗憾摇头,身上萦绕的青色火焰也弱了下去,甩飞两柄剑,伸手叼烟,长嘘出一口,在剑飞回的刹那向后顶胯,甩开剑鞘收剑,挺身拉回。
“我不得不提醒您,多多提防都市里的人。”
“朕也不得不提醒你,你必须为你表现出的攻击性提供充足动机。”陛下咄咄逼人,上前一步,“朕不希望,荡平一切内乱之后,再出现,哪怕一丝,内部不稳定因素。”
“嗐……你能想象,出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金级委托回来后,全家人被炸成陨石坑吗?”她长舒出一口烟雾,已经没心情抽烟了,掐灭,搭在耳朵上,顺手抹了抹酸痛的鼻子,瞥了桑丘一眼。
桑丘当然明白她在说哪件事,便没追问。
那会儿,据说有一个走私犯,带着〔怠惰〕之紫罗兰现身在新巴别塔,躲进了一栋平平无奇的别墅,惹得新闻争相报道,集团军里三圈外三圈围着,戒严了十几条街。
“那可是能创造妖灵的妖物,吾辈必须正义执行!”然后,天马,流星,圣光,太阳,“嘭”,这就结束了。走私犯钻进时空裂缝逃了,但没人知道,只知道伟大的堂吉诃德再一次扞卫了正义与和平。
“您试着申诉了吗?”
“申诉伟大的堂吉诃德滥杀无辜吗?这可是会掉粉的。”青枫冷笑着,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但我还是申诉了。”
“所以您被赶到后巷来了。”这么一看,峡谷巷还是蛮利于社会和平和时代发展的嘛!
“就这么简单。”青枫的猫耳朵和尾巴一起垂了下来。
“深感遗憾。”“待在她身边很折磨吧?”
可还未等两人嘘寒问暖,就有一架湿漉漉的纸飞机从高空砸下。远看还以为是射偏了的箭矢。
离这儿大概十几米远。维德驱使风洞,将其拉回,一把抓住,摊开。
上面只有一行简笔画,其余全是空白。
另外两人也凑了上来,一起看。
“嚯,这个我回来路上也捡到三只。”“我也捡到了一只。”
他们纷纷拿出同样的纸飞机来,上面的内容一模一样,就是画法略有差别,貌似是两个人画的。
可维德最先关注的不是内容,而是折痕,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扶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
“谁闲着没事往战场上丢纸飞机啊。”青枫觉着是不是自己压迫感给太少了。
“这是借着气旋飞来的。”维德回。
“这是什么象形文字吗……怎么还有笑脸?”桑丘自觉行迹颇丰,但实在没听说过这种文字,“这会不会是小孩的恶作剧?”
“确实是孩子写的。”维德又摩挲起了纸张,笑了起来。
看他这副独自乐呵的样子,青枫踩了踩他的脚,双手叉腰。
“陛下,烦请您也做些有利于团结的事儿吧?”
维德点头,甩甩信纸上自由流淌的水珠,道。
“这种叠纸飞机的方法,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一位R公司的货车司机。而这些纸,又是从我的另一位故人,坦什特,那本老掉牙的本子上撕下来的。”
“他不是死在西边了吗……等下——”她再次瞧见那个微笑,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信纸,但没能扯走,怒目抬头,“陛下,微笑教的来信,对吧?”
“是。”
“那就请您当这些该死的信纸不存在!他们毁了我的第二个家!”青枫跺着地,身上燃起熊熊青焰,连瞳孔中都在燃烧。
“不行。”
“您说过,您会替我讨回公道!”她再抬腿,准备重重踩他一脚,却反被踩住了。
“但不是现在,青枫。”维德逼了上去,勾起她的下巴,抵住额头,冷笑道,“朕不会背弃你的承诺,只是还不是时候,明白否?”
青枫咬紧牙关,重重推开了他,双手交叠,硬是要听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