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伙计那声“來了”的吆喝,蒋浩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自己听过,而且他还肯定,是在以前指挥部门口的那个“李记阳春面”馆听过,随着伙计从里屋出來,蒋浩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面馆里的伙计,自己当初怀疑他们是日本的间谍,他们连夜就逃跑了,沒想到跑到这里來了,而且又在南昌指挥部旁边另起了炉灶。心念一动,蒋浩然的眼睛只是在伙计的身上一飘而过,旋即就把嘴巴凑在了梅馨的耳边,借着说话的机会,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肖玲,但是让他很失望,肖玲的表情并无异样,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空荡的饭馆大厅。
伙计并沒有随着蒋浩然他们上楼,反倒是掌柜灿开一张笑脸,一路带着他们进了一间雅致宽大的包间,随即介绍着店里的特色菜,蒋浩然只顾着跟众美人打情骂俏,不耐烦地摆着手,吩咐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往上端就是,再來两坛女儿红。
“呵呵,军爷,女儿红小店沒有,状元红倒是有两坛,您看是不是??????”掌柜的一副讨好的样子讪讪地说着。
“行,对了掌柜的,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们还在这里开店,要钱不要命呀,”蒋浩然随口问道。
“军爷有所不知,原本我们也是打算今天走的,连伙计都遣散了,谁知今天城里疯传浩然正气将军亲自來守城,很多打算走的百姓都不走了,这到处都是战火纷飞的,逃到哪里都不如家里好呀,”老板答道。
“唔,这倒也是,咦,刚才楼下的不是你的伙计,”蒋浩然问道。
“咳,我今天也准备关张的,结果碰到他们父子三人逃难到了这里,沒个落脚点,想在我店里混口饭吃,我也正好后悔遣散了伙计,这不就又开门了,看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连迎客都不会,刚來的不懂规矩,还请军爷多担待点。”掌柜的道。
“哦,沒你什么事了,赶紧上菜吧,饿坏了我不要紧,别饿坏了我的这些小娘子。”蒋浩然说着顿时就沒个正形地地到处摸摸抓抓起來,惹得娇呼笑骂声四起,看得掌柜的直摇头,心道自己只怕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就这样的国军将领,哪里能守得住南昌,还好他不知道,坐在他眼前的正是蒋浩然,要不然恐怕撒腿就会逃出南昌。
不多时,刚才楼下的那个伙计端着菜盘就上來了,摆着菜的同时还不忘瞄蒋浩然几眼,看蒋浩然根本瞄都不瞄他一眼,顿时心神大定,连菜名都报得利索了。
蒋浩然今天的心情看來的确不错,一脸yy地跟众美女推杯换盏,豪爽地干杯,豪放地揩油,还真如士兵传闻中的色?男形象如出一辙。冷如霜是气鼓鼓地各种不如意,梅家姐妹也是迎合蒋浩然浅尝即止,肖玲、薛丽娜和另一个侍从保镖王瑶,却好像终于逮到了表现的机会一样,各种妩媚、各种娇嗔贴着蒋浩然的身子纷沓而至。
几轮下來,蒋浩然居然喝得醉眼朦胧,嘴里也开始胡说起來,吩咐大家好好吃,吃完之后回家好好睡,明天他们就回株洲了。肖玲看似无心地勾着蒋浩然的脖子,两个肉包子直往蒋浩然手臂上摩挲,说着蒋浩然是真醉了,哪有特意跑过來守南昌的,这鬼子一个都沒有见到就跑的道理。
蒋浩然顿时就反驳她,我傻呀,两个师跟鬼子的飞机坦克几个师团拼命,我之所以过來,是不想看见国军将士白白地丢了性命,只怪高层不听自己奉劝,明知不可为而之,与其白白牺牲,还不如让自己带回株洲,充实自己的那块地盘。依托那一带的崇山峻岭跟鬼子打持久战、消耗战去。
蒋浩然的话只把冷如霜吓得面无人色,虽然对这个消息也抱有怀疑,但在蒋浩然酒醉的情况下,酒后真言还真说不定,这让别人听到倒也算了,让肖玲这个日本间谍听到了,这事可就大了,只恨蒋浩然色心一起,就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冷如霜赶紧推开肖玲,使劲地掐着他的手臂,希望能让他清醒一点,不要再胡说八道,泄露的秘密只怕回家抽耳光都來不及了。
谁知蒋浩然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地咧咧着自己沒醉,他还就告诉她们,明天他在城外挖几条沟,在城内放几道烟就走。好歹让鬼子的飞机看不清他们撤退,让鬼子的坦克沒有这么快进城。随即就搂着肖玲嚷嚷着回家睡觉去。
看蒋浩然搂着肖玲都走得踉踉跄跄的,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虽然气恼得银牙咬碎,但还是将他另一只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搀扶着他回指挥部。
看到蒋浩然回來了,而且显然是喝高了,卫兵赶紧将他带到了薛岳的临时官邸,一进门,蒋浩然就“哇哦”一声吐了出來,头正好偏向肖玲,居然吐得肖玲整条手臂都是污浊之物,只吓得肖玲一声尖叫,随即就苦着脸扭腰跺脚,嗔怪蒋浩然也不知道看着点吐,一屋子顿时都是女人的笑声,纷纷指责肖玲活该,谁叫你灌他灌得那样凶,不吐你身上还吐谁身上去。
将蒋浩然放在床上,冷如霜就赶着所有的人回去睡觉,军长就交给她了,除了梅家姐妹还淡定点,其他几个女孩顿时就嘟起嘴,一脸不高兴,好不容易将军长灌醉了,这便宜倒让冷如霜一个人占去了,谁让人家是长官呢,尽管不高兴但还是一脸泄气地离去。
她们一走,冷如霜只当蒋浩然已经睡死了,使劲地掐着蒋浩然的脸皮,恨得牙齿痒痒的,这一番折腾他是痛快得要死要活,自己却是将心都煎焦了,只恨自己沒有庄莹莹那泼辣,要是她在,恐怕早就将桌子都掀翻了,那容得他这般得意忘形。
“哎呦,你轻点,”谁知蒋浩然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叫唤了一声抓住冷如霜的手,顺势就坐了起來,不顾冷如霜的诧异,附在她的耳边一阵耳语。
“啊,为什么要这样,”冷如霜顿时就明白蒋浩然这一切都是装的,甚至那一口污浊之物都是他故意吐在肖玲身上的,让她只顾着回房洗澡,好让自己不被她察觉地通知刘大昆,但对如蒋浩然的安排还是禁不住狐疑。
蒋浩然催促着冷如霜快去,回來再问为什么。待冷如霜一出门,蒋浩然从腰里的皮带上掏出步话机,调整了一下频率,对着步话机狼头狼尾地低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