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如霜飞快地敲击着电台,蒋浩然将楚中天和苏灿文叫到外面,吩咐他们密切注意冷如霜的行动,绝对不能让她离开他们的视线,尤其是跟电台一起。
蒋浩然的话,让苏灿文鼓起的眼睛差点掉在地上,一脸惊恐地呼道:“旅座,你不会怀疑冷副官是特??????”
“执行命令,”蒋浩然一声暴喝,顿时吓得两人赶紧挺胸并腿,齐刷刷地应道:“是,”
看着两人钻进了地道,蒋浩然又找到大栓子,直接问他有沒有办法搞到船,将他们送到长江对面的汉口去。武汉三镇,武昌、汉口、汉阳。蒋浩然所处的位置在武昌,而长江北岸是汉口和汉阳,当时哪个年代还沒有桥横跨长江,过江的唯一办法就是乘船,当然,就算是有桥,也必定是重兵把守,蒋浩然这二十几号人也不一定敢过。
大栓子不禁哑言失笑,庄家本來就是做漕运的,这船还要想什么办法,只是现在江面上到处都是鬼子的巡逻艇,要过江的话比较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办法,往下游一点,有一个老虎滩,水流虽然急点,但中间有一个滩头,如果分两次过,先登上滩头,等日军的巡逻艇一过,再过江应该问題不大。
蒋浩然又问,如果想从汉口突围出去的话,从哪个地方比较合适。
大栓子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汉江的三道弯,哪里地形比较复杂,鬼子的守备也薄弱一些,而且鬼子的兵力有限,已经将对岸的防线,撤到江这边來了,怎么,你们准备撤退了吗,”
“呵呵,大叔呀,你年龄比我大这么多,我还是叫你大叔吧,是这样的??????”蒋浩然抱着大栓子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边走边说。
蒋浩然回到地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地道里的特战队员却一个个神情激动,毕竟这是特战队组建以來,第一次正式的军事行动,谁还不跃跃欲试,想显显自己的身手,纷纷猜测着蒋浩然所说的“大世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看到蒋浩然进來了,立马就噤声,因为特战队可不许乱猜长官的军事意图。
蒋浩然提着一个包袱一进來,冷如霜立即就上前报告,说是外援组已经在长江北岸集结,正在等候命令。
蒋浩然略一思忖,道:“命令,在长江安排接应的船只,所有人立即赶到汉江三道弯,那里有人接应,接头暗号‘爆菊花’。
“旅座,你的暗号总是‘爆菊花’,这‘爆菊花’是什么花呀,”楚中天接过蒋浩然手里的包袱,随口问道。
蒋浩然一爆栗子敲在楚中天的头上,笑道:“跟这个差不多,还要问吗,”
“呵呵,不问了,咦,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重,”楚中天摸着头,注意力马上转到手里的包袱上。
“还剩下多少定时炸弹,”蒋浩然并不回答他的问題。
“呃,炸弹呀,还有七枚,”
“啊,这么少呀,不管它了,这里面都是磁铁和油纸,将炸弹都定在晚上三点钟爆炸,然后用油纸将炸弹跟磁铁包起來,要密不透水,”蒋浩然说着,也拿起几张油纸将身上的步话机包得严严实实,随即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掏出來,吩咐众人分散收起,把油纸包好的定时炸弹一个个放进包里。
背起背包,将步话机揣进口袋里,蒋浩然的脸上顿时变得严峻起來,低声喝道:“都准备好了吗,武器、干粮、水,”
“准备好了,”
“出发,”蒋浩然一挥手,特战队员一个个快速地窜出了地道,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间十时许,长江南岸,距离武昌不到五公里的老虎滩。三月的雨季让长江的水面变得更为宽广,正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在江面正中,有一个狭长的滩头,生生将长江切成两半,日军的巡逻艇打着探射灯,从南岸而下,搜索十几里后,又沿北岸而上,來來回回不停地穿梭。
在南岸的树林里,大栓子带着四个船工,静静地看着江面上的日军巡逻艇,计算着他们一个來回所用的时间,身边还有两艘柳叶快舟。突然,林子里传來沙沙的声响,大栓子轻声呼道:“是姑爷吗,”
“大叔,是我,”随着声音响起,蒋浩然快步出现在大栓子的面前,随即二十多名特战队员也纷纷跳出來,四处散开,半蹲着端起枪,警觉地注视着四周。
“姑爷,我算过了,鬼子的巡逻艇打一來回差不多半个时辰,我们分两次过时间足够了,”大栓子指着江面上刚好经过的鬼子巡逻艇,兴奋地说道。
“好,等下你将他们送过江后,接我的船就直接在北面的滩头上等我。”蒋浩然指着滩头上的一个位置,随即又问道:“鬼子的舰艇码头离这里还有多远,”
“从这里往上游不到三公里就是,但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有鬼子在江边设的哨卡,人数还不在少数,姑爷,这可不好过去呀,”虽然看不清大栓子的脸色,但语气里却不无担忧。
“放心吧,我可以从水里绕过去,”蒋浩然漫不经心地说着,随即又回头低呼了一声:“中天,过來,”
楚中天猫着腰走了过來,蒋浩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说道:“这是地图和你们的行动计划,过了江之后再打开。”
“啊,旅座,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楚中天接过蒋浩然递过來的纸,惊呼道。
“放心吧,基本你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也到了,你一定要记住我跟你说的注意电台的事,如果这里出了问題,我们不但完不成任务,还可能会凶险万分,”
“嗯,”楚中天狠狠地一点头。
“姑爷,我们得走了,”大栓子提醒着蒋浩然。
“好,出发,”蒋浩然一声低呼,顿时几十条黑影,抬着两条柳叶快舟,迅速冲向江面,随着快舟落水,几十人窜上船,奋力往前划,如同猛龙过江,不多时就消失在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