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做错了,即使你讨厌匈奴使者,也不该把事情做的这么极端。”卢义看着兀良人的尸体,叹息了一声,表情复杂地说:“小义,今天这些话,我也只能对你说一次,我毕竟是卢家的仆人,能做的只是服从,是不好对主子的任何决定做评价的。”
“别这么说,我喊你小义哥,你就是我的小义哥,你能掏心掏肺地跟我说这些话,我很高兴。”卢弃挤出了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站在远处的随从突然暴喝了一声:“什么人?!”
“难道还有匈奴使者?”卢弃和卢义对视了一眼,立刻甩着马鞭,奔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竟是一队流民!”不等对方回答,随从们看到迎面走来的人衣衫破烂、面露菜色,很快有了自己的判断。
“喂,你们是哪里来的,是代、赵两地的百姓吗?”看清来人是流民后,随从们语气缓和了许多,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我们是齐人,一路讨饭赶到燕地的。”流民中间有人说。
“齐人?”卢弃感到很诧异,提高声音问:“齐王可是陛下的庶长子,怎么看也是金枝玉叶,他治下还会有流民吗?”
“那是没有战事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白发老者,停下脚步,望了望端坐马上的卢弃,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喘息着说:“如今代、赵两地大乱,陛下要御驾亲征,作为皇子,齐王虽然没本事为陛下当先锋官,可他可以准备军械,缴纳钱粮啊……”
“这钱粮就是我们的血肉骨髓!”
流民中间有人接过话茬,激动地说:“粮食被抢光了,房子也被扒了,可还是缴纳不上税收,我等只能卖儿卖女……”
“卖儿卖女就能缴纳上赋税吗?!”流民中间一位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老太婆眼眶泛红,浑浊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我家四个儿子,除了已经从军的老大,剩下三个也被抓走了,老太婆我无依无靠,原以为他们会放过我,谁知道他们打得我,只剩下半条命了,呜呜……老天爷,开开眼吧,活不下去了!”说着话,老太婆望望天,跪在雪地里,磕起了响头,似乎要把自己磕死一般。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齐国物产非常丰富,只是为了凑些军械钱粮,应该不至于把百姓逼迫至此吧。”卢弃想了想说。
“是不至于,可那吕后,她一向就看齐王不顺眼啊!”白发老者端详着卢弃,唉声叹气地说:“老朽算是看明白了,这凑军械,缴军粮只是说法,吕后真正想做的,怕是要把齐人逼的流离失所,好让齐王获罪,失去封国啊……”
这老者两次发言,都很有见识,卢弃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敢问马上这位少年公子,可是燕王世子?”不等卢弃询问老者的身份,老者望着卢弃拱拱手,倒先问起了他。
“小子正是……”
“噗通!”
卢弃翻身下马,正准备介绍自己,流民队伍最后面,忽然有人身子一歪,扑倒在了地上。
“快,去救人!”卢弃赶忙说,抢在众人前面,冲了过去。
“啊,怎么是,怎么是……”流民脸上虽然满是污垢,可是卢弃只是扶起她,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就瞬间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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