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湖边,都能听见铮铮雄音。“如今林承天占据了两郡之地,青月王家已经败了,我慕容家是时候崛起了!”“大禹不仁,为天道所不容,连一个臭打仗的泥腿子孽种,也能逐鹿中原,我们为何不能!”湖心周边,慕容强者听闻后,心中凌然了,深藏心底的复国计划,再次浮现水面。林溪慕容家,原是千年前的皇族,曾经立国大燕。几十年前被大禹吞并,逐渐灭亡了,可皇族直系始终记得:他们是大燕国的后人!慕容族人,也许相貌会被同化,姓名会被埋没,但野心不能断!慕容先自幼被父老培养,要以复国为己任,在林溪郡安营扎寨,布局到今时今日,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而散布天涯的慕容族人,人人训练有素,比起军中那些普通士兵,修为境界强了不少。何况还上下一心,目标一致,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多年被镇压的惊天骇浪,终于压制不住,无数人眼中洋溢着无限斗志。参军看向慕容先的眼神,顿时充满敬畏之心,不敢再质疑。原来。违抗女帝命令,是早有盘算啊,参军一时感慨不已,主子有野心,属下也能跟着喝汤,那当然也是好事。随后慕容先下令,温润不复存在:“现在,咱们可以尽情去和其他两郡的人回合了!”众人哄堂大笑,都想着趁机作乱。混乱,就是慕容家族向上的阶梯。。。。另外一边。曲水城中。大禹水师还在紧锣密鼓地操练,呐喊声如怒浪奔腾,传进河水两岸。船上,大都督周良接到青禾女帝催战的圣旨。”又来,已经是十天内的第二封了。“信中,青禾女帝的声声诉,比刀子还锋利,恐怖程度,如同头上悬剑。虽说将军在外,有命可不受。但连连拒绝,也是无法向上交代,可况出发前他可夸下海口。周良看向天际线的眼神,充满慨然,不禁仰天长叹。自言自语道:”不是末将怯战,而是情报未及时拿到,实在是不能随意出动。“行军打仗,应该有侦察兵刺探,得到对面的人数和基础部署。可河对岸,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可以说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往往,侦察兵才摸到几里外,就被反杀或抓捕。十个有九个回不来,回来的那一个,还是缺胳膊少腿,连舌头都被扒掉的残忍情形。见此情形,全军上下无人敢出动,就是重金诱赏,也没有勇士出征。”周将军,那封信回是不回?“”君有命,哪能不回,就说末将领命,即刻出征。“一边是君恩,一边是强敌。大都督经验丰富,收回思绪后,做了个中庸之道的决定。”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战斗意识消磨殆尽,反而不利。“”去把李槐、刘庆叫来。“大都督沉声道。两大副将跑步前进,看到眉间深藏忧虑的大都督。二人很是不解,仗还没开打,是什么让一品大都督担忧至斯?就听部署如下:”休息了这么久,该见点血了,你们该准备好了吧?“潜台词是:要开打了么!李槐神色一振,急忙上前,表示愿意身先士卒。这位满面红光,丝毫不惧,是大禹水师中出了名的狠角色。李槐拧动双手,关节劈里啪啦作响,氤氲煞气跃然满背。”时刻准备着!请大都督放心。““再呆在这曲水渡口,身上都要发霉了,也得杀两个人头,给将士们喝一壶助助兴。”刘庆虽然沉默,血脉也兴奋起来:”末将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两人势力上乘,都是金身境高手,最关键的是,脚上功夫了得,敏捷如风,能在对抗时暴涨速度,危难时脱颖而出,保存一条姓名,让敌人想追都追不上。军中人称:脚底抹油届的“哼哈二将”。可别小看这一本领。快打快退,让敌人追摸不透,再循循善诱,让敌人捉摸不透是陷阱还是真的撤退。“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一举歼灭,今晚就去夜袭林承天的渡口,测试一下实力,有任何部署都要传回来。记住,留住这条命,不必恋战,本帅要最准确的军情。”李槐和刘庆各自点头,嘴角扯动,连带着鬓角都出现拉扯感。“既然不必恋战,那就更有利于咱们作战了!”“您就请好吧。”二人点了点头,又立下军令状,周良依旧不曾放松。一旦偷袭遭遇开战,还在水面上,倾覆只在几招之间。随后,周良叫来了他麾下的一个水性很好的偏将,名叫白宏。白宏披散着几绺碎发,面容发紧,肤色黢黑,一看就是在湖海边上长大的。”你跟哼哈二将一块儿,带百十个人摸排上去,乘坐小船,动静越小越好。“白宏水性极好,来到河上,跟回了自己家没什么两样。不仅能鱼翔浅底,憋气半个时辰以上,还能翻浪作战,充当开拓先锋。曾几何时,白宏随着大都督征战,靠着一路憋气,等到敌军主帅来到河边,一举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了对方脖子。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来无影去无踪,独留传说在军中。有这样一支队伍,开路先锋与得还愁刺探不到军情?不杀个千八百人回来,都对不起大都督的一番谋划。“去吧,不要留任何仁慈,若是成了,本帅会向陛下请命,为尔等加封。”众人欣喜若狂,这可是在女帝跟前得脸的罕见机会!白宏当即领命。当天晚上趁着夜色,带一队人马,消失在水面上。…月华落满江水,林承天房中的烛火也跟着亮起。“去把那日舞剑的女人,喊来。”林承天声音落罢,侍从脸色闪过微妙,立刻懂了。夜深人静,正是需要暖床的时候。特地吩咐“蒋霓”,换上最轻薄好脱的服装,再去服侍。片刻后,门口响起脚步声。“将军,暖床丫头来了。”林承天略抬头,看到一身白袍的姜泥,正觉得奇怪。让她来舞剑,穿这么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