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的?”郑天龙这样问就是对赵玉娘说的“贾德金”没有怀疑,因为他相信赵玉娘的为人以及这件事的重要,赵玉娘肯定有真凭实据,否则她是不会说是贾德金的。
赵玉娘就把刘兴邦如何被捕;贾德金如何答应让家人指正刘兴邦;自己又是怎样说服他的大姐;吴妈关键时候出手,通通的对郑天龙和盘托出。
“贾德金!”郑天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嘎嘎”直响。
“你的监狱里关了那么多的胡子,有多少是冤枉的。打伤的;打残的;还有被打死的。
“你的家人趁机敲诈勒索,贾德金更是趁火打劫,那时‘通匪’这个词非常管用,给谁扣上谁就完蛋。轻的进大牢蹲着,重的进去就被毒打。
“你手下的也想在你那里邀功请赏,抓人打人更是家常便饭。”
郑天龙听了赵玉娘话气得把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
“吴妈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一回来,贾德金就把王大彪等家丁派出去了,预备你收拾他后,王大彪他们给他报仇,都在家担心你一锅端了。吴妈担心遭到王大彪的报复,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接触不到你,这件事还不能公开说。他和你家小二说过要见你,还被他打了。”
赵玉娘是娓娓道来。可郑天龙听了如雷炸顶。
接着赵玉娘又把白二浪之死;贾德金修大堤偷工减料;自己怎么把他送进监狱的;他又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当上了局长说了一遍。
“这小子真狼啊!一定整死他!”郑天龙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二天赵玉娘把黑彪子和颜旺财叫到办公室,问他们二人审理得咋样。二人告诉赵玉娘,他们原来是想把白托罗杀了,到贾德金那里去领赏。但白托罗用磕磕巴巴的中国话告诉他俩他有金条。如果不杀他,他告诉他们金条在哪。
这样二人才把他弄出去,天亮了他们躲在灌木丛中躲过了我们的搜查。
在逼问白托罗金条在哪儿的时候,他们被抓了。
“哎,司令昨晚抓他们的人是谁啊?挺面熟的,想不起来了。”颜旺财问赵玉娘。
黑彪子也跟着说:“是啊,我看着也好像在哪儿见过。”
颜旺财和黑彪子从打七星山刀疤脸绺子被灭就投了北奉军,当然熟悉他们的旅长郑天龙了,但他们毕竟是不常见到旅长,昨晚又黑又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才没有认出郑天龙。只觉得面熟。
“不该问的别问!”赵玉娘冷冷地回绝了他们。
“报告!”
“进来!”随着赵玉娘‘进来’的声音周二虎推门进来。
“啥情况?他们的家属参与了没有?”赵玉娘急忙问周二虎。
“参与了,王大彪找到他们,许以重金。家属通过探视来回沟通情况。”
“我是问他们的家属知道我们共荣军的多少秘密?”
“我们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不多,每次见面都忙着说白托罗的事情。没心思说共荣军的事情。好像贾德金也不急于知道其他的,他现在就怕白托罗供出他。”
“周二虎,你派人通知他们的家属,明天来领人,就说他们被共荣军开除了,再给些抚恤金。打发他们走。”赵玉娘命令道。
黑彪子急了:“就这么放他们走,这也太便宜他们了,还给抚恤金!”
“你带人在半路上……”赵玉娘说着用手比划成刀的样子切向桌子。
“好了,明白了!”黑彪子高兴地答应了。
一辆大马车停在赵玉娘家西院的大门口,是王孬蛋和张二奎家人来接他们的车。
赵玉娘和马兰站在围墙角上的炮楼里俯视着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