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数十名江东弓箭手同时挽弓搭箭,往那巨汉身上射来,这些箭矢绝大多数都射中了巨汉铁塔似的身体,但却被厚重的铁甲给弹开了,根本就没能阻止他的前进,不及片刻功夫,那巨汉便走到了高高悬起的吊桥下。
“桀桀桀……”
铁塔似的巨汉昂首发出一阵不似人类的碜人怪笑,在所有江东兵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注视下,手中呼啸盘旋的流星锤突然甩出,铁链拖动的“哗啦啦”声霎时响彻城池内外,那枚沉重的流星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黝黑的轨迹横扫吊桥左角上的缆绳。
“噗。”
系住流星锤的铁链重重地撞上了缆绳,沉重的流星锤顿时改变飞行方向疾转而回将缆绳缠了个结实。
“桀桀桀……吼!”
又是一阵碜人的怪笑,那巨汉突然转身将系住流星锤的铁链负于肩上,然后昂首发出一声大吼,系住吊桥的左侧缆绳顿时一紧,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嘎声,似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拉扯力,随时都有可能断开。
“嗷嗷嗷……”
肃立荥阳城外的西凉骑兵排山倒海地呐喊起来,替那巨汉加油助威,巨汉神情大振,奋力往前跨出三步,绷紧的左侧缆绳便嗡的一声被生生崩断。崩断左侧缆绳之后,巨汉神情如狂,再次挥动流星锤往右侧的缆绳缠来。
“不好!”朱桓大吼道,“这厮要拉断缆绳,快阻止他……”
然而,已经晚了。
朱桓话音方落,高悬的吊桥便已经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在桥墩上,扬起满天烟尘。城外的三万西凉铁骑见状咆哮更疾,巨大的声浪直欲震碎长天。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那辆十匹健马同时牵引的铁甲撞城车开始隆隆前行,向着紧闭的城门笔直地冲了过来。
荥阳城头。
“火油,快倒火油!”
“放箭,射死它们!”
“滚木擂石,笨蛋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檑石抛下去,砸毁这该死的撞城车,快~~”
朱桓、凌操愤怒地咆哮着,激励着江东兵进行最后的抵抗,但这是徒劳的,铁甲撞城车太坚固,而且速度太快了,早在城头上的滚木檑石大量砸落前,隆隆前驶的铁甲撞城车便已经冲过了吊桥狠狠地撞上了城门。
荥阳城小墙矮,城池的坚固程度其实比坞堡强不了多少。
“轰!”
一声巨响,竖闭的城门轰然垮塌,余势未竭的铁甲撞城车狂暴地撞进了城内,将拥挤在城门甬道里,试图以身体硬扛战车的江东兵撞倒一片,然后无情地从江东兵身上直接碾压过去,隆隆地冲进了荥阳城内。
“嗷呀呀……”
巨汉神情如狂,将手中的流星锤往前狠狠一引,八百重甲铁骑顿如风卷残云,向着荥阳城席卷而来,更远处,马跃把手一招,三万西凉铁骑迅速开始向荥阳城的南北两翼迂回,准备截杀弃城而逃的江东残兵。
河水(黄河)南岸。
程普率领骑兵队已经先去救援桥蕤,周泰、蒋钦正率领后续步兵赶去接应。
“报……”周泰正催促将士急行军时,来路方向忽有快马疾驰而来,“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周泰、蒋钦急催马迎了上来,齐声喝道:“出什么事了?”
来骑血染征衣、身披数箭,奔行至周泰、蒋钦面前时便已经力竭不支,一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泰、蒋钦急命人救起,好半晌那士兵才幽幽配转,神情凄惶地向两人说道:“两位将军,完了,全完了!”
“胡扯!”周泰厉吼道,“什么完了?”
士兵凄声道:“荥阳!荥阳完了!三千弟兄,还有桥蕤将军的五千弟兄,全都战死了,呜呜呜……”
“什么!?”周泰勃然失色,大喝道,“朱桓、凌操呢?”
士兵黯然道:“两位将军也都战死了,呜呜呜……”
“啊?”蒋钦惨然道,“朱桓、凌操都死了?”
“报……”蒋钦话音方落,前方又有快马疾驰而来,“两位将军,不好了。”
周泰心头火起,迎上前厉声大喝道:“又出什么事了?”
来骑奔行至周泰面前始才勒马驻足,悲声道:“两位将军,程普将军、桥蕤将军在前方密林里中了埋伏,骑兵队的弟兄已经全部战死了!程普、陈武、董袭三位将军全部阵亡,桥蕤将军也被敌将马超生擒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