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又是一斧飞斩而出,将一名守军军官斩成两截,正欲踏前一步将另一名军官斩首时,身后忽然传来传令兵凄厉的嘶吼:“徐晃将军,主公有令!”
徐晃单手执斧,回首威风凛凛地喝道:“讲!”
传令兵道:“主公有令,身披甲锐者杀之,手执兵器者杀之,华服峨冠者亦杀之,豪门大族、深宅大院者抢之,官府库房者掠之!唯独不可滥杀无辜百姓,擅杀手无寸铁之平民者,皆斩之!”
“主公!”徐晃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激动,马跃的这道军令可以说是深得徐晃之心,尤其是马跃还在盛怒之下还能顾惜城中百姓,更是难能可贵。徐晃霍然转向拼死博杀的并州将士,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高亢,疾声大喝道,“众三军听令……”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冀城城门终于轰然倒下,蜂拥在城门口,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并州军顿时呼涌而入,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淹过闸门滚滚冲进了冀城城内,这一刻,他们再不是人类,他们就是野兽,一头头瞪圆了兽睛、张开了血盘大嘴、露出了獠牙的嗜血野兽。
恰在此时,徐晃的铿锵之音如炸雷般响起。
“……唯独不可滥杀无辜百姓,擅杀手无寸铁之平民者,皆斩之!”
将近黎明时分。
冀城,太守府衙。
徐晃血染征衣,大步踏入大厅,走到马跃面前站定,抱拳铿然道:“参见主公。”
“唔~~”马跃微微颔首,凝声道,“情形如何?”
“所有负隅顽抗的守军皆已被肃清,全城已在我军掌控之下,城中十余富户满门老幼以及姜冏全族合共两千余口,已被将士们悉所屠尽,所有财物也被劫掠一空!还有,主公虽有明令不可滥杀无辜百姓,不过……”
“不必吞吞吐吐,讲!”
“不过仍有部份将士不遵号令,末将已经将之斩首示众。”
“嗯,原该如此!姜冏是生是死?”
“姜冏已被末将生擒。”
“好!”马跃切齿道,“把姜冏带上来。”
徐晃回头把手一招,疾声道:“带姜冏。”
不及片刻功夫,两名虎背熊腰的并州兵已经押着姜冏进了大厅,姜冏反缚双手,衣衫染血,右臂上还插着半截羽箭,脸上也尽是血污,进得大厅便将头颅一昂,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正眼都不瞧马跃一眼。
马跃眸子里杀机流露,凝声问道:“足下便是汉阳太守姜冏?”
姜冏冷然道:“何必多此一问。”
马跃甩了甩手中的马鞭,喝问道:“为何杀吾士卒?”
姜冏破口大骂道:“逆贼!匹夫!屠夫!无君无上、无父无养之畜生,吾恨不能啖尔肉、饮尔血,杀汝士卒又何足道哉?”
马跃何曾受过如此辱骂,当时就怒火中烧,从喉咙里崩出冰冷的一句:“拖下去~~跺成肉泥然后喂狗!”
“遵命!”
两名士兵虎吼一声,拖起姜冏便走,姜冏嗔目欲裂、大骂不止,未及出得大厅,只见人影一闪贾诩已经飘然而入,朗声道:“主公且慢。”
马跃道:“文和有何话说?”
贾诩道:“姜冏死不足惜,主公何不留他全尸?”
马跃蹙眉问道:“留他全尸?”
“正是。”贾诩微笑道,“诩另有他用。”
马跃道:“既如此,就依文和所言将之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