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范晓的证词最关键!也是把曾小飞确定为杀害小凤真凶的最实质的人证!”吴大为说“因为12号院是发案现场,我是第一个找到史老爷子,范晓爷俩做询问笔录的。”
吴大为抬头望向窗外,回忆道:“史老爷子年纪大了,耳朵又有点背,在下半夜到凌晨这个时间段他正是睡得正沉的时候,他跟我说,小凤怎么进的院内,后来被人杀害,他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这个说法没大毛病。波你也知道,小凤被害发生在大冬天;史家房子是老砖,老瓦,房门也瓷实。夜里只要关门关窗,老爷子睡的正香听不见外面声响,也正常。”
吴波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询问范晓,他和史老爷子说法一样,也是说睡着了没听见外面有啥异响。”吴大为接着说“不过这孩子当时的表情很不自然,他那惶惶,战惊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他后来怎么又改了口?为什么?”程慧慧问。
“范晓最后指认曾小飞的口供,证词是专案组把他请到了分局,因为我不在现场,也不知道范晓是真得实话实说了,还是专案组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最终明确指认了曾小飞。”
说到这儿,吴大为用手把桌上的大茶缸转了好几圈,看了看吴波,程慧慧接着说:“我虽然不知内情,但得知范晓指证了曾小飞在院里亲手杀害了小凤,我也觉得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虽说曾小飞是个’小霸王‘,混小子,可我知道这个小飞从来不在家门口惹是生非,尤其是像小凤这种女孩根本不入他的法眼。再说了,以我对这些胡同孩子们的了解,曾小飞和小凤平时就没有什么交集,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曾小飞要小凤的命,从哪儿说起呢?!”
“所以说范晓后来改口的指认,您有质疑?”吴波起身给父亲大茶缸里续上了水,问了一句。
“我了解这些孩子,小飞,小凤,还有范晓,他们的脾气秉性,平常日子表现我可能比他们家长还清楚。”吴大为说“范晓那孩子眼里除了跟史老爷子学戏,几乎寸步不离12号院,见到生人都是能躲就躲,没等说话脸先红。”
“说老实话,那个年代公安队伍里有些人怎么说好呢。。。。。。”吴大为欲言又止。
“逼供信!视法律为儿戏,为了自己的升迁,业绩不惜栽赃好人,包庇真凶,公检法里以前这种败类大有人在!”也只有程慧慧,敢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吴大为不敢说出口的话来。
吴大为对这类敏感话题从来不会发表个人见解,虽然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是这样,当年专案组负责人是分局刑警队的于队长。”吴大为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语,说“这个于队在分局,甚至市局里的人都知道他,于队有个绰号‘鬼见愁’!”
“您说的这个于队‘鬼见愁’,就是现在市司法局副局长于德豪吧?”程慧慧问。
“是啊,就是他。”吴大为点点头接着说“于队之所以有这个名号,都是源自于他办案杀伐果断的强硬风格。这么说吧,每年京城所有分局命案破案率,南城分局总是拔头份!”
“我不是刑警队的人,但每回分局,市局开表彰大会,披大红花,立功受奖的总会有于队站在聚光灯下。”
吴波刚要说什么,吴大为摆了摆手接着说:“你老爸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在派出所做片警一辈子,可咱们吴家毕竟是世代警察之家,我打小就对警局里不被外人所知的那些灯下黑的事,心知肚明!”
“吴叔,那个于德豪到底是神探,还是一个不择手段,肆意枉法的恶人?!”程慧慧提高了声量问道。
“怎么说呢,他的传说很多。可人家毕竟一路升迁,如今都是司法局局座了。”吴大为苦笑着说“我不好给局长做签定。”
“不过,当专案组把曾小飞带走后,曾大妈找到了我。她疯了似的的问我,凭啥认定小飞凶手?老太太也了解了一些案发情况,说她儿子半夜前就回到家里,洗洗睡了,绝不可能是小飞杀害了小凤!”
“当时我也没想到这个案子就这样告破,专案组便认定了曾小飞是真凶。我一边劝慰你曾大妈,一边侧面向专案组的老熟人了解内情。熟人告诉我,是于队做了范晓一天一夜的‘工作’,最终关键证人范晓终于开了口,明确指认当晚下半夜,亲眼见到曾小飞在他家院门口将小凤扼死。。。。。。”
“您最早询问范晓他可是没这套说辞。”吴波手拍了拍椅子扶手,说“那个于队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让范晓出了证词这本身就大有文章啊!”
“我不比你懂?”吴大为看着吴波说“所以我就私下里去找了范晓。这既是受你曾大妈之托,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曾小飞小小的年纪,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成了冤鬼!”
“那范晓后来怎么说?”程慧慧焦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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