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慧说:“毕竟血浓于水,叔侄俩相认后范晓虽说开始懵圈,意外,但通过他叔叔回忆,提及范晓父母的往事,还是让早就淡忘了自己亲生父母的范晓心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愁哀绪。”
“嗯,能理解,范晓其实是个苦命孩子。”吴波点点头“他几乎没得到过亲生父母的呵护,关心;到了史老爷子家跟着一个老戏骨学戏,练功,也没享受过同龄孩子无忧无虑的快乐,自由时光。”
“所以说啊,范晓叔叔总共只来过史家两回,叔侄俩接触后老爷子就感觉到了,他这个养子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程慧慧说“老爷子便向范晓叔叔下了逐客令,不许他再踏进史家门里一步,而且也告诉范晓,令他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叔叔以后不准许再见他,更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范晓是被史老爷子严加管教长大的孩子,老爷子发话,范晓自然不敢不从!你说没人知道范晓有个叔叔存在,还来曾来见过这孩子很正常。叔侄俩正式见面前后,不过就那么两回。”
“也是,我记得那会儿,邻居们只能听到12号院里传出来老爷子,范晓的唱戏,京胡滋滋啦啦过门声,史家院门敞开的时候不多,见到这爷俩的机会就更少了。”吴波说“再说老爷子心高气傲,从来不和邻里家长里短的聊啥闲话。。。。。。”
“据范晓叔叔说,他也看出来了史老爷子对侄子掌控欲极强,也明白老爷子养大范晓不容易,所以理解老人家对他突然出现表现出来的反感,不爽。”程慧慧复述了段律师的介绍,说“见过范晓两次之后,范晓叔叔就没有再去过史家12号院,也没再见过自己的亲侄子。”
“照你这么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范晓叔叔从此又不再和侄子联系了;那他怎么多年以后,特别是范晓,史老爷子双亡后,又回来争夺这处房产?”吴波不解地问“这人不是长期身在国外吗?”
程慧慧正要作答,食堂里响起了背景音乐,这是在提醒着工作人员晚餐开餐的时间到了。
“咱还是换个地方说吧。”见食堂门口已经有人推门而入,程慧慧起身对吴波说“你听过放的这首流行歌吗?”
吴波摇摇头。
“这首歌名叫‘洋葱’!”程慧慧笑着说“北京话叫‘葱头’!”
这会儿食堂里已经是人头攒动,吴波站着侧耳倾听了片刻,说“听不大清楚,就能听见一层层剥啊剥。。。。。。”
“得了,你在这方面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咱们还是快找地方吧!”程慧慧呵呵一乐说“12号院的事我慢慢剥给你听,你还是对这些事有兴趣!”
“去我们小会议室吧,那里这会儿没人。”吴波自嘲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OUT的小老头。”
两个人随即出了食堂便上了楼,一前一后来到了“维稳办”小会议室。
吴波泡了两袋袋茶,和程慧慧面对面坐了下来,说:“得,你接着剥12号院的事,我洗耳恭听。”
“叔侄俩确实没再见过面,不过,叔叔还是会逢年过节给范晓寄来一笔钱,虽说不多,但也算是作为长辈他的一点心意。”程慧慧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范晓大概一年里也总会给叔叔回上一两封信,说一说自己的近况,不外乎就是聊一些他跟着史老爷子又学了些什么新戏,新唱段,诸如此类这些日常生活的事情。”
“重点来了!段律给我带来了范晓在今年五月底写给他叔叔的一封信,也就是收到这封信后,他叔叔读了后总觉得不大对劲。他急忙回信详问范晓,可范晓便从此没了音讯。”
“叔叔便尝试找国内的朋友来盈丰胡同见一见范晓,打探一下他的近况。谁知却得到了他侄子已经和史老爷子服毒双双自尽的噩耗。。。。。。”
程慧慧从手包里拿出范晓手书给叔叔的这封信的复印件,交给吴波:“你先看看。”
吴波接过仅有一张的复印信纸,低头细读了起来。
范晓在信中主要提及了两件事,一是他向叔叔倾诉自己最近身体状况欠佳,尤其是睡眠质量极差,时常半夜醒来便再也难以入眠。所以不论是练功,学习,还是照顾史老爷子生活起居总感觉心有余,力不足。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今年也去医院做过全面体检,身体方面没查出什么毛病来,但我就是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太痛苦了!”范晓信里有这样一段自述。
信中的第二段则更像是在交待后事。
他跟叔叔说:自己自幼来到史家,一直视史老爷子为再生父亲,感恩他将自己抚养成人!
“但我也对得起他了!!!”这一行字范晓连用了三个感叹号,显然内含很强烈的情绪宣泄。
信末范晓写道:老爸(指史老爷子)已经写了一份赠予遗嘱,明确将12号院房产及家中财物全部由我来继承。
“叔叔,我有一个心愿。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麻烦您来善后办理我该继承的事宜。出售或者拆迁这处房产的收益,把我和我父母合葬在一起,让我们一家人在九泉下还能够重聚!”
“余下的叔叔您就自行处理好了!”
。。。。。。
吴波把这封透着不祥信息的信反复看了两三遍。
程慧慧问:“读完了?啥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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