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船上的这番话,船上的水手们更加的慌张了,一刻不敢耽误的扔下船锚。
船老大混迹其中,搓着手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大船,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完蛋了,完蛋了,还是被官兵发现了,这禁海期行船,没个五百两白银怕是不能善了了!”
大周货币,以铜,银,金为主。
一百铜钱为一两银子,十两银子为一两黄金。
寻常人家,一两银子便能抵过一个月的生活费,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对于贪财的船老大而言,这可比割他的肉还要疼,更别说维修商船又是一比不小的支出。
这几笔开销,和钱老定的那一百两黄金可也剩不下多少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笔买卖血亏!
更别说,除了交罚款之外,说不定还有一个月的牢狱之灾!
原本以为暴利的生意,结果赔的裤衩都不剩,甚至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想到这里,船老大只感觉气血上涌,一脸苦相的哀嚎一声:“真是天煞我也!”
钱老也走到了甲板之上,与神色紧张的众人不同,钱老却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除了在看到王予时,眼神变的恭敬,微微躬身行礼之外,不远处的两艘大周官船并没有被他放在眼中。
微微直起身子之后,钱老走到船头运气内力,朝着官船声音洪亮道:“镇南王府行事,来船通报所属州府!”
原本甲板上惊慌失措的水手,在钱老这一嗓子下慢慢平复下来。
船老大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眼中带着狂喜的看向钱老。
乖乖,没想到这群人来头竟然那么大!
竟然是大周三位异姓王中的一位!
有这身份早说啊,害的自已整日提心吊胆的,早知道钱老一行人是镇南王府上的,船老大恨不得沿岸航行!
禁海期?禁个屁!
欣喜若狂的船老大猛然又想到这一路上和钱老不断地争执,甚至有时候逼急了自已直接破口大骂,不由得又患得患失起来。
看着钱老威严伟岸的身影,船老大有些斯斯艾艾的想道:“镇南王府那么大的身份,总不至于和自已这种小人物计较吧?”
官船之上明显骚动了片刻,随即那道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有凭证?”
钱老抬起手,一道玄黑色令牌脱手而出,直接飞向不远处的官船。
不多时,洪亮的声音变的恭敬:“不知是镇南王府行事,多有冒犯,福州镇海司向镇南王府问安!”
钱老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船体受损,由尔等官船拖船就近维修,不可违命!”
“诺!”两艘官船齐声响起应是声,原本准备连舻检查的官船如同保镖般行驶到商船前方为其引路。
在海上众生平等,但一旦到了世俗,权利便展现出了它的力量。
仅仅是一块令牌,便让两艘官船为其引路。
钱老在一众敬畏和崇敬的目光中,走到王予面前,微微行礼,带着感激说道:“道长,此处风大,这些凡俗之事不劳道长费心!”
“钱老客气了,不知道何时可以靠岸?”王予微笑着开口问道。
钱老想了想说道:“镇海司巡察一般在一百海里之内,估摸着大概到黄昏时分,我们便可靠岸!”
王予点了点与钱老告别之后,便回到自已的房间等待着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