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就在身上随时监听,虞清酒姑且按照大国师一直在听来打算。“边关见到柳将军,我们从他口中知道了宫中小皇子的事情,大国师就能推断出陛下的态度,还能顺势推出柳建深这个敌方将领的想法。”失落的声音和还在继续,虞清酒一个一个回忆,觉得难办至极。“还有回来后见到的季如歌,长公主,王夫人……我们这一趟将该见的见完了,大国师也全都听到了,这可真是……”可真是有些荒诞。他们原本只是想要抓紧时间,但却没想到,正是这份心让他们这么晚才发现玉牌的不对劲。若是甫一回京城就回王府,让宅灵第一时间发现玉牌,还能保住些秘密。“放宽心,”季廷砚安抚虞清酒:“即便不是从你我这里,大国师也有旁的办法知道。”他不甚在意,但看向玉牌的视线还是逐渐发冷,沉声道:“只要不让这东西入王府便可。”“我也觉得,”虞清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东西进王府。哪怕她手中有能够制约玉牌的法子,但还是不放心将这种东西放在王府,每天还要辛苦戒备。还是干脆放出去一了百了,省的在自己家中还要时刻提防这东西,虞清酒光是想想,大国师的玉牌就在自己身边放着的场景,就觉得一阵恶寒,但残魂又不能乱丢……“有点难办了,”她随意打量两眼玉牌,叹了口气道:“还是得找个妥善的处理方式,不能放在我们身边了,但是要为残魂找一个合适的去处,乱丢的话恐生业障。”她没想到,当初只是想要顺手坑一把虞舒儿,这才将青娘子的残魂抽出,谁曾想最后反倒是坑了自己。大国师居然一早就藏了这么一手!她越想越气,但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解决之法,正苦思冥想之际,余光却看到有一道白色的高大人影朝着他们走来。定睛看去,虞清酒这次认出来,居然是季清鸿骑着马,大咧咧的走在街上,白衣玉面,俊逸倜傥。“季清鸿?”虞清酒下意识叫道。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低头见了一礼道:“见过殿下。”如今的季清鸿与她确实有亲缘关系不假,但该遵从的,是皇宫那边的规矩。尤其想到从季如歌口中听说到的,季清鸿如今一改从前的隐忍,居然不知怎得与瑜妃牵连在一处,在朝中与京中兴风作浪,无利不起早。她觉得陌生,但好在也不算没有心理准备,面对季清鸿的时候面上一切如常。但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心情复杂至极,只觉得惋惜。曾经的季清鸿到底也是个风姿无双的君子,可如今为何……她想不通,心情越发的复杂,但在季清鸿靠近之后,这份复杂反倒是减轻了。她居然,无法在季清鸿身上感受到任何的业力魔障,此时的季清鸿身上的气息在她眼中暴露无遗,但看得越清,她也就越发的疑惑。为什么季清鸿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业力反噬。但凡作恶,皆有报应,这些报应就是虞清酒所说的业力。她本以为季清鸿身上也他逃不开,但却没想到一丝也无,这是不是意味着……关于季清鸿的立场,其实还有蹊跷?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虞清酒稍稍松了一口气,静静看着翻身下马的季清鸿。“好久不见,见到王妃平安回来,我总算能放心了。”他口中在叫虞清酒,但视线却落在了季廷砚的身上。两个男人的视线交锋的一瞬间,有不知名的气息在蔓延,季廷砚神色更冷,面色不善的打量季清鸿。“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季清鸿收回视线,温和的看向虞清酒。见无人应答,他也不气馁,神色感慨地看了虞清酒半晌,这才无奈地叹息一声,心疼道:“瘦了。”话音落地,虞清酒总算能感受到身边不同寻常的气息了。季廷砚浑身的寒气已经波及到他了,显然是对季清鸿意见极大,却十分不爽,再等下去或许就要冻死人了!在虞清酒身后,季廷砚一言不发的散发着寒气,袖中骨节分明的双手已经忍耐的握紧拳头。虞清酒不得而知,又不知如何回应季清鸿的尬聊,只能露出一抹更加尴尬的笑意,直白的表示二人不熟。这时身后的气息靠近了些,季廷砚上前一步,占有欲十足的揽着虞清酒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牢牢护在身前,虞清酒周围的一切气息都被隔绝,身边只剩下他这一种冷冽的气息。令人头晕目眩。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并未被季廷砚所蛊惑。面前两人一个比一个幼稚,明里暗里的争斗不休,让虞清酒一阵无语。但不愿意见是一回事,今日当真遇到,季清鸿反倒是让虞清酒瞬间有了灵感,她知道残魂该放在什么地方了!思索片刻,虞清酒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干脆拿出玉牌给季清鸿看,解释道:“这东西是我们从大夏带回来的,其中气息有些诡异,不利于随身带在身边,你来之前,我正在苦恼该如何处置。”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现成的好去处。虞清酒对季清鸿说道:“直到见到你,我想起丞相府似乎有个祠堂,里面满是历朝历代的文人清客,其中的清流之气,是最适合残魂所居之地。”现任丞相是原主那个渣爹,无论是为人还是摄政都十分平庸,但有一点做不得假。就是他无论如何伪君子,身上始终有一股真正文人墨客所敬仰的清流之气,而这所谓清流之气的来源,正是来自于祖辈的荫庇。这一代家族虽然长歪了,但虞清酒不可否认,虞家祠堂确实是个气息干净的好去处。将青娘子的残魂放在祠堂中,也能对她多加克制,不至于让青娘子出来作乱。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了,既解决了府中的问题,又解决了残魂的归处,只需要借一些虞家祠堂的光罢了。但谁曾想,季清鸿闻言却摇了摇头,沉重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如今的丞相府已经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