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在做什么,我……”虞舒儿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但还在持续虚弱,似乎浑身的力量在迅速衰退,几乎白到透明。但来自身体深处的撕裂感还在继续,剧痛让虞舒儿站不住脚,而锁链将她紧紧束缚,不断拉拽着虞舒儿。体内的撕扯与锁链一同进行,虞舒儿浑身脱力,几乎晕厥。她的魂魄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震荡,比上一次被反噬时更加剧烈,无法逆转。因为这一次有了虞清酒的外力帮助,潜藏在虞舒儿魂魄之上的来自青娘子的气息渐渐苏醒,同样配合着虞清酒的动作,开始不断挣脱。原本几乎与虞舒儿融为一体的魂魄,如今终于开始松动,青娘子残余的魂魄渐渐的被拔除,正一丝一缕的与虞舒儿脱离。“呃!啊啊——”虞舒儿头疼欲裂,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双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虞清酒。但仇恨的眼神无法拥有任何威慑力,虞清酒仍在继续。时间已经过得太久,青娘子的魂魄几乎被虞舒儿吞噬殆尽,二者的魂魄相融,融合地太过彻底,就像是已经成为密不可分的一体。想要将二者分离,只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虞清酒一刻不敢松懈。稳住心神,让自己不受虞舒儿的影响,专心剥除青娘子的魂魄,不多时,她浑身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顾不得擦拭,看起来与虞舒儿同样狼狈。就在青娘子的魂魄开始松动,即将从虞舒儿体内挣脱的同时,虞清酒也开始独木难支,后继无力。她咬牙坚持,拼命榨干体内的灵力,而虞舒儿也察觉到了她的颓势。“你杀不了我,哈哈哈……!”虞舒儿一张脸白得像鬼,凌乱的发丝也尽数贴在脸颊,但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开始剧烈的反扑。同时也是借此来吸引虞清酒的注意力,让她无暇顾及身边的动静。就在虞清酒的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国师使者。他匆忙赶到时,正是虞舒儿万念俱灰时,而此时虞舒儿与使者对视一眼,默契的一人吸引虞清酒的注意力,一人悄声靠近虞清酒。尤其虞清酒现在几乎无法动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剥除青娘子的魂魄之上。大国师使者面上一喜,手中寒光一闪而过,被大国师加持过的法器即将抵在虞清酒的脖颈。就在他与虞舒儿满怀期待地准备下手之际,忽然虞舒儿脸色一僵。她还未来得及提醒那名护法小心。但显然已经来不及。护法原本狠厉的表情顿住,即将放在虞清酒脖颈上的手软绵绵滑落,瞬间失去了原本的杀伤力。“不……”虞舒儿绝望的喃喃自语。但她仍被锁链束缚,无力做出任何改变,只能绝望地看着护法身后的一支长剑。任凭虞舒儿如何绝望,护法已经给不出任何回应。他的身影仓然倒地,杀机在一瞬间消弭于无形,黑色的身影倒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没了生息。等虞清酒发现的时候,只能看到脚边倒下了一个失去呼吸的身影。虞舒儿的希望断绝,她抬起一双目眦欲裂的双眼,恶狠狠等着出现在虞清酒身后的季廷砚。刚才若不是他忽然出现,杀死了大国师使者,现在的虞清酒早就没命了!“冥王!”虞舒儿声嘶力竭,同时也提醒了虞清酒回头看去,这才看到正从大国师使者身上拔出长剑的季廷砚。他来得匆忙,赶在使者下手的前一刻才出现,只来得及用长剑投掷,一剑贯穿了使者的胸膛。“可有受伤?”他看也没看虞舒儿一眼,神色严肃地打量虞清酒的脸色。“没事。”她摇摇头,确认了季廷砚同样没有受伤后,这才重新收回视线,专心应对虞舒儿。再也分不出心神来顾及其他。直到此时,季廷砚才终于正眼看了虞舒儿一眼,瞬间明白了虞清酒正在做什么。也察觉到了她身上逐渐微弱的气息,于是不加以犹豫的,他取出常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放在虞清酒手中。玉佩上常年侵染的帝王紫气与充沛的灵气瞬间填充了虞清酒即将干涸的灵气。她动作一顿,不浪费任何机会,干脆加大针对虞舒儿魂魄的力度,死死压制着虞舒儿,帮助青娘子的魂魄挣脱。“呃——啊!”虞舒儿咬牙闷叫出声,一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再次失声痛呼。与此同时,虞清酒神色一喜,更靠近了虞舒儿几步,双手一握直接拽出青娘子的魂魄。而后亮出季廷砚方才交给自己的玉佩中,趁着虞舒儿反扑之前直接将魂魄塞入玉佩中,彻底隔绝了两人之间的魂魄相连。终于大功告成!“好了!”虞清酒欣喜地带着玉佩后退,如今青娘子的魂魄被取出,虞舒儿也几乎没了威胁,最重要的事情总算做完了。阵法仿佛完成了使命一般,在虞清酒退后的同时耗干了所有的灵力,闪烁几息后便彻底沉寂。束缚虞舒儿的锁链消失,但她已经无力站起来,身体脱力地倒在空地上。“我,我不会……”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发白的双手死死扣着地面,满眼写着不甘心。最后,也未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虞舒儿几乎昏死过去,虞清酒不再理会,专心安置玉佩中的魂魄,并未注意到虞舒儿恨到极致的双眼。丝线在无声中出现,虞舒儿用尽最后的力气也要尝试反扑。但她的力量本就耗干,如今魂魄也经历了剧烈的动荡,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徒劳。丝线还未曾接触到虞清酒的脚边,就缓慢而无力的失去了所有力气。以往无往不利的丝线再也没了锋利的气势,软塌塌的铺在地面上,任谁见了也想不到这是能在一息之间致人于死地的杀气。如今的丝线化为真正无害的蚕丝,落在地面几乎看不到。随着丝线的动静消失,虞舒儿彻底昏死了过去,两人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