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不等丘明指出尉迟越魂魄的位置,尉迟越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他目光一寸寸扫过整层阁楼,这些玉牌的数量虽然比起第四层又少了几乎一半,但还是数量庞大。一想到或许整个皇室几乎被大国师一人,用这种阴损的方式控制在手中,他就恨不得一把火将这里烧干净!好还给大夏一份净土!从民间,到皇家,被大国师一人控制的人数不胜数,他竟然当真妄图一人控制整个国家!如此倒行逆施,胆大包天……视天道于无物!“……”丘明静静看着他发火,末了凉凉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拿了魂魄回去…回去后再发泄也可。”说着,在尉迟越愤怒的目光中挪向属于他的玉牌。桌案上不止这一枚,并排放着的,还是另一个气息更加充盈,瞬间让丘明眼前一亮的玉牌。他顿了顿,倒吸一口冷气,觉得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尉迟越的想法。正在丘明思索间,尉迟越已经走了过来,刚想要取他自己的玉牌,就见到了丘明正在盯着的玉牌上的字样。赫然写着尊贵无双英明神武万人之上……的皇帝尊名……“咳。”丘明摸了摸鼻尖,状若无辜的耸耸肩。堂堂一国皇帝的魂魄就这样被摆在大国师的塔楼中,不知是该说大夏丢脸,还是大国师太过目中无人。“这个玉牌,我能一起拿走吗?”尉迟越也觉得丢人。但到底是自己的皇帝老爹,他只能试探地问丘明,看他是否能帮忙一道带出去。因为每一个玉牌上面都有着封印的结界,他没有能将其打开的办法,只能让丘明来。“可以啊。”他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转而又笑眯眯的看向伸出手。满眼理所当然道:“我童叟无欺,加钱就好,咳……加一块玉牌翻倍。”还从未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出这种没出息的要求,尉迟越当即同意:“没问题!”“那就好。”丘明神秘的后退一步,却是将目光转向整个塔楼,感慨道:“算你运气好,我今日有赠品……”说话间,他已经掏出一个尉迟越从未见过的奇异法器,形似长剑,但柔韧非凡,在空中无声的划了一圈,瞬间,整个第五层的所有结界都被破坏殆尽。所有的玉牌被丘明洗劫一空,他连忙招呼尉迟越。“愣着干什么,快跑啊!”话音还未落地,塔楼因为第五层的动荡,已经开始轻微的摇晃。动静之大,迅速惊醒了楼下看守塔楼的侍者。他第一时间想到方才进去的两人,哪怕不清楚始末,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于是连忙叮嘱属下:“你们在这里守着!莫让贼人跑了,我去请示大国师!”不多时,焦急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国师主殿。他听闻消息,却还是一派淡然的模样,过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神色丝毫没有塔楼被毁的惊慌。就在看守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地偷瞄的大国师时,他终于悠悠道:“可惜了……”“道子命陨于此,倒是他生不逢时。”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表示。他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侍从分外不解,疑惑的看向大国师,但也不敢发问。没人可以质疑大国师的任何决定,也没人有资格要求大国师为他们解答什么。大国师只需要坐在这里,接受他们的崇拜与供奉便可。能为大国师做些什么,已经是他们此生难得的机会。沉默许久,大国师想到身后好用的侍从不在,于是也放弃了其他侍从的服侍,有条不紊地站起身,这才平静道:“是时候做祭祀了。”顿了顿,目光看向天幕,仿佛在直接与天道对话:“近日昊天不宁,看来该为大夏祈求国运,祝愿我们的百姓能够安康……”“是。”一道带着难抑制其兴奋的声音响起。殿中只有看守这一个仆人,方才大国师的话,显然是在吩咐他。而以往这种重要之事,从来都是大国师身边那位贴身使者来做,何曾轮得到他……如今,那人不在,自己终于有机会为大国师分忧了!看守的目光带着亢奋与贪婪,开始着迷的脑补自己有朝一日取代那人,成为大国师亲信的日子……“奴这就去办。”他缓缓后退,声音带着难以掩藏的兴奋。也正是这一声,让大国师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只需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陌生气息。“等等。”他忽然叫住看守。无需任何多余的话,那看守就瞬间喜不自胜的僵在原地,竭力保持镇静,这才缓缓靠近大国师。“您唤我?”大国师并未应声,缓慢地伸出手,从他身上摸出了一枚法器。看清上面的花纹后,他瞬间明白这东西出自虞清酒等人,当即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这才开始探究道具的气息。然而无论是因果还是气息都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让他无法根据上面残存的气息,来追踪其主人。再看法器上干干净净的气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那两人安插在自己身边,来干扰他占卜……如今,法器在自己手中,相比那两人还意识不到。他顿了顿,轻叹一口气,神色怜悯地将法器封存起来,紧接着开始了新一轮的卜算。这次再算,结果清晰无比。上述显示劫难凶险且易行,大凶已然降临在龙身,其中三魂少一窍,重要之物,已然在己方手中。看来是计划成功了……“呵呵……”看到这,大国师愉悦的轻笑两声,看守瞬间跪倒在地。就连探究大国师因何发笑都不敢。此时的大国师,的的确确心情愉悦,满意的看着被封存的法器。若不是这东西提醒自己,或许他现在还未能想起这般重要之事,提前得知这个好消息。-另一边,虞清酒还不知道季廷砚缺少魂魄一事,已经被大国师知晓。她处理好季廷砚的魂魄之后才昏死过去,直到此时,被手臂上隐隐传来的刺痛唤醒。睁开眼一看,却发现手臂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冷着脸,看起来格外陌生的季廷砚,正坐在她旁边,见她苏醒,也仅仅是淡淡的瞥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