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刘爱芳嗔怪地点点夏婷婷的脑门,"睡傻啦,发啥呆呢?快起来吃早饭。"
原来是做了个梦啊,可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好真实,自己在梦里遭遇到的切肤之痛现在仍盘踞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难怪梦里的自己以自杀划上了人生句号,那段生活自己活得暗无天日,没有希望,没有感情,有的只是窒息和不被尊重,梦里的自己活得好累呀。身和心双重的摧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崩溃了,世界一片黑暗,她只能选择轻生了事。
幸好是一场梦,夏婷婷看着面前鲜活的母亲,禁不住眼圈发红,她一头扎进刘爱芳的怀里,喃喃出声:"妈妈,你身上真香。"
刘爱芳失笑,轻拍女儿的肩背,母女俩一派其乐融融。
殊不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正悄悄向她们袭来。
"打死你个臭婊子,不孝敬公婆,有点钱就知道打扮,咱儿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不知道省着点用?"
夏树根手里拿着条皮带,抽得刘爱芳满场地团团转。
夏老太在一旁不但不拉架,还在帮腔数落大儿媳妇,"看看,这么个败家娘们,田里的活计不帮着做,一天天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立伟在工地上难得回来,她这是打扮给谁看?怕不是有相好的吧?"
夏老太罗巧头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夏树根手上的皮带抽得更狠了。
有看不下去的村民上前打圆场,劝说夏树根住手。
“树根叔,息息火,有啥事咱坐下来好好说,可不兴动手。"
"哎哟,你一个做公爹的,咋跟儿媳妇动手呢,说出去不好听啊。"隔壁夏四奶奶丝毫不顾忌夏树根俩口子的面子,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那指责夏树根。
夏树根被夏四奶奶说得老脸一红,有心想跟老太太怼呛,可她那么个站都站不稳,快入土的人,跟她计较,可不是上赶着送人话柄。再说他一大男人,总不好跟个妇道人家计较吧,得,这人忘了他现在正在跟儿媳妇计较。
夏树根顾着面子不好回怼夏四奶奶,可耐不住夏老太是个不省油的灯啊。
这不,她跳出来应战了。
罗巧头对着夏四奶奶皮笑肉不笑,"婶娘,咱两家为了屋檐宅基地扯皮可不是一天半天了,十里八地的,谁不知道我们家跟您儿子不对付。您现在在这上下嘴皮一秃噜,有那不知情的,当您老是个多仗义的人呐,哼!可惜呀,您这点心思啊,里外一照,透亮呐。"
夏四奶奶被呛得气了个倒仰,跺跺拐杖,气狠狠地走了。可怜老太太今儿这一帮腔,回家还得受自家儿媳妇的奚落。
众人上前,有人从夏树根手上抢过皮带,有人则拉着他到堂屋里坐下。
众人的这番举动,无疑让夏树根脸上有光,看看,有些人不听话就得教训。
夏树根自觉在儿媳妇那树了威风,趁着众人拉架的顺当,狠狠地瞪着刘爱芳,放了句狠话,"等咱立伟回来,咱家分家,这种懒婆娘,别想着等人来伺候。"
等夏婷婷放学回到家,就看到母亲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她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要不是探到她的鼻息,夏婷婷都快觉得母亲不行了。
夏婷婷放声大哭,"妈妈,你怎么啦?你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刘爱芳费力地掀开眼皮,语带哽咽,"妈妈没事,妈妈只想睡会觉,你快点去写作业,一会该吃晚饭了。"
夏婷婷信以为真,却忽略了刘爱芳被子下忍痛的表情。
吃晚饭的时候,夏婷婷想给刘爱芳盛碗粥,却遭到了亲奶奶的阻挠。
"碗放在那,你妈妈爱吃不吃,什么毛病?多大的人呐,咋有脸让个孩子端饭到床前的。"
夏婷婷不知所措,潜意识里觉得奶奶不给妈妈饭吃的做法是不对的,可她不敢违拗爷爷奶奶,只得停下了舀粥的举动。
这一夜,挨了顿打的刘爱芳不出所料的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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