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宫闱内,一片凋零孤寂之景。
皇上的宫妃极少,多年来不曾选秀纳妃,偌大的后宫里,难得听见些许笑声。
可今日的栖云宫内,却一片和煦融融。
娇弱的临安公主自幼体弱多病,玩伴甚少,昔日张家嫡女入宫伴读,故而结为知心好友。
皇上怜悯这唯一女儿,故而特准张家嫡女可随时入宫相伴。
而此时的临安公主,正跟自己唯一的好友倾心相谈。
“照你这般说来,萧家十分看重这个义女,甚至于连你的少将军都是如此?”
临安公主询问道,一双如水般的眼眸明媚动人,好似初春的暖阳,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她因久病,故而缠绵病榻,甚少得见阳光。
那肌肤雪白一片,透着淡淡的红晕,薄薄和红唇微翘,当即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张莹莹听闻她说的:你的少将军!
心里不免一喜,但又想到小厮回禀的话,脸色又是一沉。
“他对义妹都尚且如此周到,可偏偏对我却冷淡至极!”
“我也知道,父亲与萧伯父在朝堂上有些意见不左,可这亲事是老太傅亲口定下的,如今我都已经二十了,他也已经二十三了,从未见过哪家婚约定了二十年,却还不成亲的!”
张莹莹也只有在临安郡主这里,才稍稍抱怨出来。
寻常在丫鬟下人的面前,却是连提都不敢提一句。
就怕她父亲知道了,以为她不喜这桩婚事,顺势退了。
临安郡主的美眸微闪,伸手拉着张莹莹的手道:“虽然是晚了一点,可谁让你的未婚夫比别人十个都比得呢?”
“不像本宫,喜欢一个人,却连想见一面都见不到。”
张莹莹看着临安公主低垂下来的眉眼,哀思愁愁,无声无息地透着一股压抑的悲凉。
她知道临安公主说的人是谁,贤妃娘娘的娘家侄子,魏国公的世子贺炯辉。
也是临安公主的表兄,本是良配,奈何公主体弱,难得一见心上人。
张莹莹听闻冬月里,魏国公府有一场宴会。
她当即眼眸一亮,安慰临安公主道:“冬月十八乃是魏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公主作为外孙女,理应前往。”
“到时候不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
临安公主闻言,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忧。
完全将小女儿家的娇态,体现得淋漓尽致。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他还认不得认得本宫?”
“怎么会不认得公主,公主如此天姿国色,见过之人,必定过目不忘!”
“更何况贺世子是公主的表兄,记忆自然比旁人更加深刻才是!”
张莹莹轻笑道,其实那贺炯辉私下对她表露过心意,碍于临安公主这娇弱的身体,她实在是不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