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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雪山缭绕着朦胧的雾气,一道飘渺的身影正缓缓前行着。【愛↑去△小↓說△網wqu】他一身薄薄的白色长袍跟雪山溶为了一体,步伐轻松沉稳,不显半分寒冷之意,所过之处,竟是没留下丝毫痕迹。
白茫茫的雪山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上面绿色的植被很少,只能偶尔看到几颗光秃秃的树干,人在里面显得那般的渺小。他一步一步走着,寒风呼啸恍若未闻,终于山顶上的山洞前停下了脚步。
静静的站了许久,才提步进入。短短的几步似乎有千斤重,明明咫尺的近距,让人感觉有千里之遥。
里面熊熊篝火正燃烧着,一踏进去暖意便扑面而来。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了山洞,只见一个须眉花白的灰衣老僧盘坐在床上打坐,他平静的面容慈眉善目。四周宽敞整洁,摆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右边靠墙边的桌上还有一盘未分出胜负的棋局。
“来了。”苍老的声音带着明了的语气说道。
“嗯。”简单的一个字,饱含淡漠和疏离。林晓毓转过头径直往桌边而坐,俊美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晰耀眼,灿若星辰的眸子,如清潭一般静谧幽深。
“哎,天下不稳,世间唯有人心难测。尘世短短繁华,何以自扰?”老僧叹息一声,睁开眼,浑浊的视线落在棋局上,“也罢,来则安之。”轻轻的起身,与林晓毓对坐在桌前。
一老一少,继续下着未完的棋局。
林晓毓手持白子,神情专注,步步为营,路数刁钻,原本领先的黑子渐渐被吞噬,平局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
老僧缜密沉稳,散落在棋盘各处的黑子,如一张大网,有条不紊得抵挡着白子的攻势。
变化莫测的棋局,一时间白子黑子厮杀惨烈,两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凝眉沉思的神情似乎每一步都费尽心力。摇曳的火光把两人的身影折射在墙面上,安静的山洞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这张脸不适合你,换一张吧!师父。”话是对着老僧说,可林晓毓的目光却是在棋盘上,白子捏在手中,半响未落。
老僧浑浊的目光在听到那声‘师父’时陡然发亮,随即摇头苦笑道:“师父?我,这个害人不浅的师父,你,还认么?”
“认与不认皆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林晓毓说着,手中的白子终于落下。
“即是如此,那这张脸换不换又如何?我依然是我。你们从小对着这张脸长大,没了它,我怕臭丫头认不出我了。”老僧沉沉地回答道,低垂的眸底一片茫然。
林晓毓下棋的手猛然一顿停在了半空,抬眸冷冷望着他,“你在意过吗?还是你害她害的还不够?”
听着林晓毓冷声的质问,老僧愣了愣神,带着点点复杂的沉思,脸上只剩下惆怅。“我只想在见丫头一面。”
“不必了。”林晓毓重重推开棋盘站起身来,那双淡漠清冷的眸子透出些许嘲讽,“你不知道吧,晓攸她嫁人了,嫁给了夏侯熠辰,现在是王妃,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什么?夏侯熠辰?王妃?”老僧惊讶的喃喃自语,抬头问道:“什么时候?她为何会下山?”
林晓毓冷哼一声,“很惊讶吗?还有个消息你会更惊讶,她的娘亲彦夫人没了。”
没了,没了。初闻消息,老僧神情蓦然变得恍惚起来,只剩下林晓毓那句没了在脑海中盘旋。
林晓毓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若是真为我们打算,那就带着你内心的愧疚和亏欠一辈子呆在这里吧。”说着转身决绝离去。
洞外一个老实的中年男子抱着双臂来回的在走动,旁边放了一堆捆好的柴火和一篮子蔬菜。看见林晓毓出来,裂开嘴笑着冲他点点头。
林晓毓冷冷望他一眼,随手扔过一包银子给他,边走边说道:“好好照顾他。”
中年男子准确的接过银子,对着林晓毓离去的背影不停地点头哈腰。
薄雾朦胧,天地都被这雪白的景色连成了一片,在这里除去孤寂,还是孤寂。老僧单薄的身姿傲然在洞口前,寒风中目送着那远去的身影。
良久,中年男子拉了拉他的衣服,手指着洞内,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中年男子是山脚下一个哑巴农夫,因为受了林晓毓的吩咐才每日上雪山来照顾他。
老僧平静的面容有些惆怅,突兀自语道:“享清净,甘寂寞,隐于尘世。画地为牢,壁而思过,生死,不过呼吸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