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葛杰接到陆翊臣许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手机播放监控时,程家姐妹再也无法反驳自己企图设下圈套利用悦悦让程天蓝上位的事。
两人在医院病房里的对话似乎还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
陆翊臣看向程家家主:“看在程天蓝是真的救了我女儿的份上,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没有下次。不过,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这些日子她们姐妹俩在圈子里花了不少力气宣传这件事,那就请她们自己负责澄清,将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地告知大家,至于怎么告诉,方式你们自己决定,我给你们三天时间。第二,以后但凡有陆家在的场合,我不想再看到这姐妹俩人中的任何一个。”
说到这里,陆翊臣停顿了下,他在程家家主面前是晚辈,纵然举止有度,却在无形中让程家家主有种透不过气的压力:“程叔叔是我父亲的得力下属,以往我和父亲聊天时他对你也多次夸赞,说你办事精明,是极有能力之人,让他省了不少事。”
程家家主一阵汗颜。
他比陆璟年纪长一些,因为靠着家里关系,一开始参加工作时起点也比陆璟高。若真像他说得那样有能力,现在也不会让陆璟压自己一头成为顶头上司。
不过,陆翊臣既然这样说,便是给了个台阶,没有打算因程天晴和程天蓝同整个程家交恶的意思。
都是茗江市的老牌家族,大家都深谙多一个朋友绝对比敌人要好的道理。
但这些的前提是,他们家必须做到他刚刚提出来的要求。可这样,无异于是让这姐妹俩颜面扫地,又彻底被踢出了交际圈子。看似不追究,却丝毫没有手软。
到底是自己亲侄女,弟弟又只有这两个女儿……程家家主一时间没接话。
同时却对陆翊臣又多了几分敬畏。
陆璟这个儿子若是从政,将来成就必定不会下于他。
要求程天晴和程天蓝澄清救了悦悦一事的前因后果,除了给姐妹俩一个惩罚之外,最关键的是借此淡化程天蓝救过悦悦,不想再让旁人以后有立场拿程家对陆家有恩这件事来说。这样,无异于在姐妹俩头上悬了把刀,下次她们若再行差踏错犯到陆翊臣手里,便不会再像今天这般轻轻松松了。
可程家家主又不能说陆翊臣不厚道,人家这次不是已经手下留情了么?
他还在分析利弊,程天晴却红了眼,咬紧牙质问陆翊臣:“你这样是打算让事情到此为止吗?你是在逼着我和我妹妹去死!”
又是去死……
程家家主已经被程天蓝刚刚装模作样几次寻死觅活的把戏弄得火冒三丈,闻言不顾还在陆家,立马扭过头瞪着眼睛冲她一句:“你要去死,马上就出去打车跳绿澜江去,自己心术不正还有脸在这哭!”
程天晴带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
程家家主终于下定决心,保证一定会给陆翊臣一个满意的交代。
快到中午时,一行人终于返回程家。
来时信心十足,回程时却一个个灰头土脸如斗败的公鸡。
程家家主忍了一肚子火,坐下后便拍着桌子怒斥程天晴。
他知道,这件事完全是程天晴在背后唆使的。
程天晴却不承认自己是不甘心上次接着手眼设计郁安夏后被她耍了一通丢大脸又被逼着去陆家朝她低头道歉,才拼了命地想把程天蓝嫁给陆锦墨,企图等程天蓝嫁进去后她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让她针对郁安夏,搅浑陆家那一池水。
她哭着跪下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天蓝嫁给陆锦墨不也是大伯您希望的吗?我们家和陆家联姻好处数不胜数,我是在为家里着想。”
说的冠冕堂皇!程家家主冷笑:“真的是这样?”
程天晴还在哭,客厅里一片低气压,程天蓝垂着头更是大气不敢出。
好一会儿程天晴才松口,一边哭一边辩解:“是,我有自己的私心。但我作为姐姐,看自己妹妹爱而不得,我帮她一把又怎么了?更何况,设计陆翊臣女儿的事情我和天蓝只是嘴上说说,不仅没有付诸行动,天蓝还为了救那个女孩受了伤。陆家不讲理仗势欺人,不念恩情只拿着监控的事情说事,您是我们亲大伯,居然也不帮着我们还在这把我们火坑里推?”
程家家主没有被她的巧舌如簧绕进去:“如果商场里没有发生拱门倒塌的意外,你会不会让自己安排的人动手?”又问程天蓝,“如果你们没有打算安排意外,看到拱门倒下来你会不会冲出去救陆翊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