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塌。
郁安夏说的的确没错。
如果陆锦墨愿意娶她,陆家其他人想必不会反对,也无从反对。
“所以,你最应该去找的人是锦墨。你在他身上下功夫才是最有用的,其他人只能给你们喝个彩锦上添花罢了。”
程天蓝有些难堪,陆锦墨对她根本无意。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着走迂回路线,先讨好他家里人,再让他发现自己的好,对自己另眼相看。
只是,郁安夏都把话说到这么直白了,程天蓝也不好再赖在这里不走,她笑容讪讪,低头看了眼时间,借口快到午饭时间自己约了人,便提出要告辞离开。
郁安夏起身,顺便将她带来的礼物又塞回了她手里。
“这……”程天蓝低头看了眼,脸色不大好看。
“我孕后期很少化妆,护肤品都是我老公特意帮我买的孕妇品牌,他不让我用别的,说是对身体不好。而且家里许多玩具,两个孩子贪新鲜,喜欢玩一样丢一样,我们现在正在给他们改掉这个坏习惯,除非有奖励,不然很少给他们买想新玩具。而且,你今天来这一趟我也没能帮你什么,实在不好意思收你的礼物。”
彼此不熟,随便拿人家的礼物,将来总会手短。
郁安夏虽然话说得漂亮,但里里外外都透着疏远拒绝,她本人没有刻意掩饰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程天蓝自然也听懂了。只是,现在的情况不能容她耍脾气撕破脸,即便心里憋闷不舒服,却还是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是我想得不周到,等陆嫂嫂孩子生下来了办满月酒记得一定要通知我,到时候我再给小侄子送上大礼。”
郁安夏笑笑,她身体不便,程天蓝主动提出让她别送了,郁安夏喊来家里阿姨,让她代自己把人送出去。
彼时,谈真正好牵着悦悦的手从楼上下来,走出几步的程天蓝回头看了眼,郁安夏的朋友和她女儿似乎相当亲昵。
“嘉嘉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下来?”郁安夏拉着谈真一起坐回沙发上。
悦悦趴在郁安夏膝上,乖巧甜软:“弟弟在打游戏。”
郁安夏笑着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那你上去帮妈妈看着弟弟好不好?等他玩够了一个小时,就拉着他休息休息,不能一直对着电脑。”
悦悦听话地点头,然后又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目送悦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郁安夏将佣人刚端过来的西柚汁递了一杯到她手里。
谈真顺口问:“刚刚那是你朋友?”
虽然只是聊聊几句交谈,但谈真能看出来郁安夏对刚刚那个年轻女人似乎并不算亲密。
郁安夏道:“不是朋友,是一个熟人。她喜欢锦墨,先前二婶对她也有些意思,不过后来我和她姐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二婶便也不打算考虑她了。”
话音刚落,郁安夏便瞧见谈真捏在杯沿的白皙手指略微收紧。
……
另一边,程天蓝离开易家大宅后刚坐到车上便接到了程天晴打来的电话。
程天蓝今天来找郁安夏是程天晴许可并授意的,某种程度上,她现在比程天蓝本人更看重她是否能嫁进陆家。
听到程天蓝语气萎靡地说自己无功而返,程天晴声音陡然变利:“怎么?她不愿意?”
“是啊。”程天蓝沮丧地将刚刚她和郁安夏在易家的对话简要告诉姐姐,末了,叹口气道,“其实她说得也有道理。我即便再怎么讨好陆锦墨家里人,他本人不喜欢我也还是没有用。”
程天晴轻哼一声,脱口训斥:“你听她跟你胡说八道!郁安夏无非就是不想帮你在推卸责任罢了,像咱们这种家庭,有几个能不考虑家族利益门当户对随着心意而为的?陆锦墨即便现在不喜欢你,但只要他妈妈坚持站你这边,你嫁给他是迟早的事。你居然相信郁安夏。”
程天蓝想通之后,反而心平气和了些:“姐,你不要因为自己的偏见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其实换做我是郁安夏,发生你那件事之后,我心里也膈应。”
“你这是怪我了?我都为了你,低下头把自己脸踩在地上跟她道过谦了。”
程天蓝忙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她想到刚刚看见郁安夏的女儿从楼上下来,便说,“再等等吧。她快生产了,她女儿又要手术,肯定暂时没心思管别的事。等过去一些时间,我再来找她缓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