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何在?”正在打瞌睡的江渊被张公公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这公鸭嗓差点没给他送走。
“臣在”江渊离得老远,在第三阶台阶的最后面,以至于李清平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让他来前面”
“喳”
“赐江将军前坐!”
江渊起身离开自己原来的座位,走到了第一节台阶处,躬身一礼:“皇主,臣官职未批,乃是民身,怎可与天选之人同阶而坐,臣站着说便好”
萧平嘴角一抽,秦讣闻听了连连摇头,这小子的彩虹屁真是张口就来。
“哈哈哈,你这小子,秦相所言你可听到了?”
“禀皇主,臣的耳朵不是很好使,并未听清秦相所言”
“哦,耳朵不好,为何?”
“臣先前在楚州城养了条狗,因为他每日狂吠,所以导致臣的耳朵会稍稍免疫这类声音”江渊像讲故事一般,毫无波澜地说明了原因。
“原来如此”李清平哪能不知道这两人不对付:“如今你出战在即,今日又上赶着上巳节,不如你作诗一首,为战士们打打气如何?”
李清平对于江渊的态度一直在变化,秦讣闻听到自己被骂,本来准备与之争吵两句,谁知皇主先开口了,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臣领命”江渊一扫先前的嬉皮笑脸,脸上变得正经起来,转过身去江渊对着一众大臣说道:“如今北境胡人犯我疆域,江某不才愿以此为题”微微沉吟,江渊开口。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境”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居庸”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伴随着江渊诗词的出口,众人皆是感觉到了一股由心底发出的力量,礼部尚书听得如痴如醉,宋太尉则是热泪盈眶啊,唯有李清平面无表情,但是紧握的双拳却表达了他心中所想。
“江渊,此诗可是你所做”李清平语气激动,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些疑虑的,这诗句实在不像一个少年所写,要说是江渊父亲做的倒是有些可能,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可能个屁,江澜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会作诗。
“禀皇主,此诗乃是两年前随父出征所写”江渊语调低沉难掩悲伤。
“原来如此,此诗写的很好!”李清平曾经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可以理解,而且江渊的父亲和自己也是多年的关系了。
“谢皇主赞赏”江渊此时的情绪有些低沉。
“你父亲之事我也知晓,如今往事不可追,明日你将起程,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是!”江渊抱拳
“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李清平只当江渊真的是真情流露,毕竟血缘关系是最难斩断的东西。
“皇主,臣在北境无熟人可识,所以恳请皇主能让京城三杰中的邱问道与岳风与我同去”江渊深深一礼,这件事正是宋太尉找他谈话的目的。
“皇主,不可,北境凶险邱家小子与岳家小子刚过及冠,恐怕不足以在北境力存”秦难听到这吓了一跳,邱家和岳家和自己本来就不对付,若是此去死了还好,如果功成名就回来了,那这朝堂之上他秦相一派可就难以生存了。
“这有些难办啊,你容本皇主想一想”李清平此时也在思考利弊,现在萧平复职,虽说无法压制秦相一派,但也可以牵制,如今朝堂若是没有新鲜血液,怕是难以再恢复正轨,但若是让江渊几人加入朝堂纷争,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江澜他也很担心啊。
“皇主,臣可以保证,此去二人只是做个陪同,并不会冲杀上阵,如此可保护他们的安全”江渊退了一步,不上阵便不可立功,不立功便不会引起朝堂之争。
“既如此,在拒绝倒显得本皇主不近人情了,这件事本皇主准了!”
李清平何尝不知此话之意,这两人你说邱问道不上战场还行,但是你若说岳风不上战场,那打死他,他都不信,但江渊也算是卖了他面子,既然说两人不会上战场,那么等战后自然也不必封赏两人。
“谢皇主”江渊躬身行礼,然后朝宋太尉投去一个目光。
“来人,把御旨给江渊取来,把圣旨上加上他们两个的名字”李清平上次拟好的御旨并没有直接下发。
江渊弯腰暗道一声老狐狸,现在把圣旨给他,那这丢了出了问题可是杀头的大罪。
“江渊,这皇旨就直接放在你那里,邱御史身体染疾多日,今日没有前来,岳将军则是在北境无法归来,这件事就你去办吧。”
“谢皇主宠信,皇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接过御旨,江渊叩谢。
“你这小子”李清平心情很是不错:“昨日萧丞相与本皇主呈上了一个好东西,明日去北境,你们刚好可以带上”李清平想到了昨日的马蹄铁。
“不知皇主所说之物可是马蹄铁?”李清平微微一愣,目光犀利:“你小子从何得知?”
“皇主”萧平眼看局势不对连忙出声:“此物便是江渊交于老臣之手,老臣不过是呈给皇主”
“哦,马蹄铁是你小子造出来的?”李清平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小子了。
“臣之前闲来无事,在家里琢磨的”江渊并不居功,一旁的大臣昨日被紧急招进宫,以为是什么紧要之事,没想到只是一个u型铁块,他们陪着李清平在教武场呆了一个多时辰,才弄明白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没曾想又是这江渊所做。
“你真是给了朕又一个惊喜啊”李清平看着平淡的江渊,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超出常人的想法,奇策百出的脑袋这江渊比起江澜更有才,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