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凤姑娘。”
“没关系,我倒是想摆脱她,可惜的是她见不得我好。非要拖着我嫁不出去,把我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最后许给她那娘家的傻子侄儿吧!其实我都已经习惯了,与其唉声叹息,倒不如接受现实。我就不信老天爷会这么狠心,一直不给我活路。
而且,那衣裳上面,我也动了手脚。专门去药店买了巴豆粉涂在了里面,总会有人运气不好中招的。我也不能那么懦弱,让别人白白欺负我不是?”
凤宁纯微微一笑,眸光里面却是带了些狡黠的味道。程锦绣顿时有种见了同类的感觉,忍不住也笑了。
“说得对,就该让那些人也受到教训才是!”
“程姑娘,谢谢你愿意听我发牢骚。不过,也得请你替我保密,给我留点脸面哦!”凤宁纯俏皮地开口,虽然是丫鬟的衣裳,可她天生丽质,却也显出几分不同来。
“那是当然,不过,叫我程姑娘也太见外了。我叫程锦绣,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好吧锦绣,那你叫我宁纯就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颇有几分投缘的感觉。一时间,两人竟是直接坐在凉亭里面开始聊天起来。
凤宁纯的父亲乃是礼部侍郎,最是讲究礼仪规矩,她若是和继母作对,便是不敬长辈。光是这一条,就足够她那顽固的爹对她心生厌恶的。而继母,也正是靠这些来压制凤宁纯。
程锦绣面对的秦氏,她再怎样嚣张也不过是个妾侍,且李云芙还有忠义侯府为她撑腰。可凤宁纯生母早逝,外祖家也没落了,根本就无人替她做主。
“其实,只要我认真过日子,绝境也能走出希望。”凤宁纯说起自己的处境却是十分乐观,不过,都不需要程锦绣主动开口,她就几乎交代清楚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啊?就不怕被别人利用吗?”程锦绣倒是直接问了出来。
“放心吧,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却还是有几分能力的。锦绣你是个有原则的好人,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
凤宁纯倒是对她满怀信心,顿时让程锦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两人的确是相谈甚欢,凤宁纯心性豁达又聪明,很对她的胃口。若是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其实倒也不错。
眼看着要到了入席的时候,两人便相携一起走了出去。大厅里面,凤宁纯的小丫鬟正急的满头大汗的到处找她呢,见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影,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行了行了,今儿可以杨姑娘大喜的日子,你可别在这掉金豆豆啊!”凤宁纯赶紧安抚起来,又对着程锦绣歉意一笑:“锦绣,我的位置在那里,应该和你不同席,我先过去了啊。”
进了大厅之后,凤宁纯便刻意远离了程锦绣。她虽然京城被关在后宅里面,可也知道,镇国公府的大小姐,那可是摄政王定亲的未来妻子。她不想被人误解为自己是故意攀附,也不想程锦绣被自己连累。
“那好吧,等会儿再见。”程锦绣点了点头,她何尝看不出来凤宁纯的忌讳,却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这个时候,她也的确不适合继续和凤宁纯一起,因为,她已经感觉到紫电貂传来的信号。
走到了一处草丛边上,小家伙飞快地蹿入了她的袖子,唧唧地开始说起话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消息吗?”
“唧唧,绣绣,东西的方向是找到了,可是拿不到啊!”
生肖令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铸造的,看起来像是金子却又不是,味道也很奇特。紫电貂就是靠着它超灵敏的鼻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有这样一个无敌外挂在,程锦绣这才松了口气。
况且,紫电貂体型娇小,只要有个小洞口,就能顺藤摸瓜了。可是现在紫电貂竟然说拿不到,却是让程锦绣郁闷了。
“为什么?”
接下来紫电貂的解释,却是让程锦绣傻了眼。原来,杨家的生肖令,竟然是藏在一尊佛像里。这佛像据说是当初杨家的老祖宗在世的时候,因为信佛特意让工匠用纯金打造的。这佛像就放在杨家的祖祠里面,足足有成人般大小,起码要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起才能抬得动。
而且,这佛像铸造的时候封的严严实实,紫电貂根本就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要想将里面的生肖令取出来,除非将这佛像偷走给融了!可这么大件的重物,又是在专门派了人看守的祖祠,想要盗走极为不易。估计没走几步就被累趴了,闹出来的动静,岂不是人尽皆知?
不得不说,杨家的老祖宗还真是有远见。弄个密室之类的东西,只要找到了机关就能破解。可这纯金的一人高佛像,除非是天生神力,否则的话谁能把它偷走?
不过,虽然如此,有下落总比毫无头绪的好。要怎么处理,看来还得告诉姬玉,让他想办法才行。
打定了主意,程锦绣也就不再为难紫电貂了。这个时候,杨如珍已经开始行礼了,程锦绣也终于看到了今日主人公的样貌。杨家的女儿虽然娇养,容貌精致却显得有些英气,倒是个和杨老夫人差不多的模样。
宴席吃到一半,就有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神色微变,纷纷起身告辞去了净房。程锦绣抬眼一看,那为首的女子穿的,不正是和凤宁纯之前脱下来的一模一样吗?她顿时了然,转过头刚巧看到了在角落里面装隐形人的凤宁纯,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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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府上,大厅里面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重。
“你说什么?没有?”姬玉半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思绪。他的语气很轻,听在大长公主耳中却是无异于一道惊雷。即使心里再怎么害怕,大长公主也知道,越是拖延下去,对自己反而越是不利。
“王爷,我并非故意推脱。实在是真的没有法子了,这些日子用尽了手段,也没办法从驸马嘴里套出一句准话。整个公主府,我都已经派人掘地三尺,也没把东西给找到。我在想,恐怕驸马早就已经把东西给了皇甫家族了。王爷,不如你去找皇甫家问问,说不定就在他们手上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长公主这是打算祸水东引,给自己争取一条生路了。她和驸马之间情分已断,和皇甫家更是几乎没什么交集。姬玉的怒火她不敢直视,还是交给别人来对付吧!
冷冷地看了大长公主一眼,姬玉倒是相信这个女人不敢在他的面前说假话。不过,他既然打算私底下进行,就不好直接去皇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