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副担忧的样子,“妈你也知道,上镇里只有那么一条道儿,肯定泞的走不了人儿,再出点事儿咋整,别耽误了小晚出门子。”
“没事,妈想招儿,你等着就行。”
过了一小时,黄淑娟和桑长河从外边回来了,高兴的双眼放光,“榆啊,小晚啊,走,你爸把村里驴车借来了,咱们一家四口赶车去。”
桑榆的眼睛落在院门口那挂驴车上,眼底有火花迅速窜过。
其实她早算好了的,坚决不出这个钱,大不了闹一场,反正这冤枉钱她是不可能掏的。
不想老天爷开眼,居然下了五天五宿的雨,想都不用想,土道儿肯定被泡得啥也不像,不可能走过去。
四个人全都坐上马车,桑长河长鞭一甩,喊了声驾。毛驴子晃了晃脑袋,迈着方步踢踏踢踏地往出走。
陈立明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蹦上驴车,非要跟着一块儿去。
书里的陈立明是个英俊儒雅的人,现实中怎么看都有点猥琐,让人很是失望。
由此可见,女主的旺夫体质很强大,没有女主,陈立明比炮灰路人还要不如。
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让他们全体忘乎所以,怀着侥幸的心理硬闯。
刚出了村子没多远,车就焐(车轮陷入淤泥里的意思)住一回。
桑榆又说路况不好,建议回去,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再影响到正日子的事就不好了。
黄淑娟和桑小晚脑袋摇得稻草人儿似的,说啥都得继续走。
行,走吧,找死谁也挡不住。
走到一半,正是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地方儿,两个车轮死死的陷在泥巴里。
毛驴子找不到着力点,四蹄打滑,站都站不稳,更何况拉车呢。
桑长河知道大事不妙,唰地就是一身冷汗,又是后悔,又是烦躁。
他下车踩在淤泥里,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抡鞭子狠劲的抽打毛驴。
毛驴是村上的,有专门的人照顾,和桑长河本身就不太熟,再加上淤泥太深,也真的不是它使劲儿就能出去的。
当桑长河又是一鞭子狠狠甩在驴屁股上时,毛驴子终于躺平,咋地也不肯起来了。
车和驴都是村里的,弄坏了必须照价赔偿,说啥都没用。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宁可一家人变成泥猴子,也要把车和驴整出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驴总算是站起来了,五人一驴齐心合力,把车也拉了出来,只是人都造成了泥猴子。
这种路况,镇上是去不了了,回头吧!
走了没多远儿,陈立明较着不对劲儿,抬起脚一看,新皮鞋没了一只。
那可是新鞋啊,为了后天的酒席特地买的。
于是,一伙儿人又开始猫着腰在大泥巴里找鞋。
桑榆站在一边,面带担忧、实则开心不已的看着那一家四口人,猫着腰在泥巴里来回豁拢,心里乐开了花。
“唉,后个儿就是正日子了,连鞋都没有可怎么办啊。”
“妹夫,不是我做姐的说你,知道路不好,怎么不换双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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