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三个孩子忙来忙去,桑榆咬紧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多好的孩子,还是烈士遗孤。
后世人的幸福生活,都是先辈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以后怎么说都得好好养育他们。
一顿折腾,终于把人放在门板抬上驴车,周刚赶着车嘚儿驾喔吁的往镇上去了。
此时的周南川不再说那些不用、养几天就好了、我不能花你的钱之类的废话。
早上周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桑榆要给他治病,周南川当时并不同意。
桑榆在老桑家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他都知道,现在两个人有了交集,就更不能拖累她。
算了,全当借她的吧。
等他好了,一定想办法挣钱,成倍的还给她。
此时的桑榆坐在他身边,眼睛盯着前边的路。
到了医院,居然碰到指导员刘景堂,帮着楼上楼下跑了几趟,给他要了间有四张床的病房。
不是什么特殊待遇,而是那个年代大家身体都不错。
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门诊开点药吃吃就好了,没有过度医疗,医院大半的病房都空着。
周南川家的情况,全武装部的人都知道。
他在这治伤,家里三个孩子没法儿整,不如就一起住在医院,互相有个照应。
直到把人放在病房的床上安顿好,刘景堂才有功夫关注桑榆,纳闷这么好看个姑娘,和周南川这小子是个啥关系。
其实周南川就是家庭条件差点,除此之外,要个儿有个儿,要样儿有样儿,真挑不出啥毛病。
武装部里有好几个姑娘都看上他,只不过他对那些女人不假辞色,整天黑着一张脸,气得姑娘们都说他是根儿棒槌,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
有一个女的不信邪,非要试试他是不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据说那个女人装崴脚往他身上扑,当时他正扫大院呢,见状直接把扫帚碓过去,掉头就走。
眼前儿这个女人就不一样了,那小子根本没有一点反感的意思,甚至还会偷看她。
难不成这小子,铁树开花了?
“南川,不介绍一下?”
周南川看着给他整理被子的桑榆,想介绍说是订亲对象,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也想说是乡亲或朋友啥的,又怕她不高兴。
一时左右为难,竟不知道怎么说,气氛就僵住了。
桑榆把周南川弄妥帖了,直起身笑眯眯地说,“指导员好,我是周南川的对象,前天刚定的亲。”
不等指导员说话呢,周山当啷来一句,“小榆姐,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得管你叫妈了?”
桑榆的脸腾的红了,前世她醉心于事业,个人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大龄剩女哪里受得了这种直球。
“我,我去接点热水。”她拿起大搪瓷缸子低头跑了出去。
周南川从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脸可以那么红,比天边儿的红霞还要红呢,一直盯着门缝,默默出神。
指导员一看,这哪是棒槌,分明是被精粮细食儿喂得胃口刁了,看不上庸脂俗粉。
“你小子挺有福啊,这么好的对象,打几个灯笼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