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起从前,碍着柔则在胤禛那里的受宠程度,觉罗氏一介官员命妇,居然可以随意在皇子宅邸进出自由。
这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了。
只不过当时的所有人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仿似一只斗鸡一般的觉罗氏连大门都没进,直接让最近快要闲出屁来的胤禛派人给轰了出去。
觉罗氏很不甘心,觉罗氏咬牙切齿,觉罗氏悻悻而归。
但是!
觉罗氏永不放弃。
胤禛越是她这样的态度,她就越是认定了柔则在贝勒府受尽了委屈。
于是,没几天,因为最近宜修撂挑子,直接导致贝勒府变成了一个大筛子,因而有了胆子收受贿赂,赚得盆满钵满的下人们毫不客气地收了觉罗氏的大笔银钱,再次背叛了他们真正的主子。
不得不说,虽然贝勒府的下人们已经被金钱污染了内心,但办事效率还是杠杠的。
钱是早上收的,还没等到中午,柔则就收到了觉罗氏送过去的东西。
打开锦盒一看,里面除了一如既往放着她到处搜罗来的各种坐胎药方子,以及几个贴着红条的药瓶子以外,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只写着六个字,却字字诛心——“杀宜修,夺长子。”
看清楚纸条上的内容后,柔则不由得猛然瞪大了双眼。
直到过了许久之后,她才将纸条烧了个干净,烛火摇曳中,柔则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
最终,当纸条在火盆里烧成灰烬之后,她才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与觉罗氏一样,就算证据齐全,就算有四个府医联合诊脉作证,但柔则就是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怀过一个孩子。
她不觉得李府医有胆子害自己,也不思考自己这孱弱的身体究竟适不适合孕育孩子,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是被宜修给害了。
所以,柔则的逻辑也很简单,既然宜修害死了她的孩子,那她就把宜修的孩子抢走不就得了。
至于杀不杀宜修的事情……柔则还有些心软。
——回头让芳英她们看看这些药吧。
若是她们为了她自作主张,做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她也没办法阻止,不是吗?
自觉是受了觉罗氏的蛊惑,也是为了稳固自己摇摇欲坠的地位,同时还要向宜修复仇,柔则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柔则什么都不需要多做,她只需要做下决定,然后就可以如往常一般安安心心地坐在房间里,忧愁而我见犹怜地等待着觉罗氏与芳英等人为她送上胜利的果实。
芳英与觉罗氏里应外合,在这个宛如筛子一般的贝勒府里积极接头。
她们最初的计划是给宜修下一些能让她越发虚弱,最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死去的药物。
如此一来,作为福晋和亲姨妈,柔则接手弘晖就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她们没有成功。
一来,宜修对自己院落的掌控力度是绝对的强大,能把外面的东西送进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来,就算真有毒物不慎流入到了宜修身边,也自有弘晖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