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十言,嘴唇哆嗦:“十言哥哥,咱们曾经生死与共并肩作战,这些年我在天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取我性命?”
十言面无表情:“对主子撒谎,是为不忠。对王妃弃之不顾,是为叛逃。对主子起心思,是为犯上。如此种种,皆是叛徒行径。天枢,不需要叛徒。”
长刀横扫而过。
九喜凄惨地倒在血泊中,至死无法瞑目。
山崖。
从西北角包抄而来的十苦等人,高举着火把和兵器,立刻吸引了以慧敏为首的黑衣人。
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杀声震天。
似是若有所感,南宝衣突然望向东南方向。
长虹如流星。
浓烈冷酷的刀光寒芒,像是一道磅礴巨大的月弧,横跨整座山头,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掠向这里!
一轮硕大的圆月,高悬在他的背后。
他来了。
萧弈稳稳落在柴垛上。
陌刀轻而易举地斩开捆住南宝衣的麻绳,他单手将小姑娘揽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受惊了。”
“二哥哥!”
南宝衣哽咽,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在冰窖时,第一次看见他哭成那个样子,她想抱他。
在祖宅喜堂成亲时,看见他喜服金冠虔诚拜堂,她想抱他。
在他独自一人穿过落雪的锦官城时,她想抱他。
在他率军与天下诸国为敌时,她想抱他……
她从不知道,原来在自以为孤苦无依的前世,曾有一个男人,爱她胜过千军万马富贵荣华。
少女的小脸深深埋进萧弈怀中,蹭着他胸膛的温度,泪水悄然打湿了他的衣襟。
萧弈轻抚过她纤细的脊背,凤眼中的嗜血之意渐渐消散,只余下满目温柔。
他抬起小姑娘的脸蛋,温柔地为她擦去泪珠:“可是怪我来得太迟?回去了,给你跪床脚,好不好?”
南宝衣摧心肝的疼。
她的二哥哥,明明是天之骄子,可前世今生,都爱她如命。
她抬起食指,抵在萧弈唇前。
丹凤眼中蒙着一层水光,她小声:“我何曾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