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恭敬,可头却低得更深。
仿佛这些话,都是萧弈逼他说的。
百姓和群臣见状,反应更甚。
已经有暴躁的百姓开始带头辱骂萧弈,被禁卫军拖到旁边杖责,那些难听的辱骂声才稍稍平息。
萧弈盯着楚怀南看了半晌,忽然意味不明地轻笑出声。
楚怀南办正事不行,歪点子却是一套接着一套。
怎么不投胎去当女人呢,这副委屈兮兮又无辜做作的表情,不进宫争宠,去勾引糊弄那些个眼瞎的皇帝,当真是可惜了。
他没再搭理楚怀南。
他踩着脚凳下了马车,转身去扶南宝衣。
少女娇娇俏俏,削肩细腰,系着梨花白金边斗篷,行走间步态风流,瞬间就把其他精心打扮争奇斗艳的官家贵女比了下去。
她扶着萧弈的手,仰头望向山腰。
镇安寺绿瓦黄墙,掩映在葱茏树木之中,约莫要走上两刻钟的山路。
她提起裙裾,随萧弈踏上台阶。
好在山寺的青石台阶洒扫干净,连落叶都很少见,不怕弄脏了她的绣花鞋。
她走了一刻钟,腿间酸痛难忍,都是萧弈昨夜弄的。
她忍不住剜了眼萧弈,低声骂道:“你干的好事……”
“娇娇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
南宝衣嗔怪着,要去路边的石头上坐着休息。
还没走出两步,萧弈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他淡淡道:“走不动,哥哥抱你。”
南宝衣惊得眼眸圆圆,急忙望了眼不远处跟着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小脸羞红地捶了一下萧弈:“这么多人看着呢……佛门重地,搂搂抱抱不成体统的。”
“不成体统又何妨?我们家锦衣玉食的小娇娘,除了在榻上累着,在外面是绝不能累着的。”
萧弈轻描淡写,继续沿着青石台阶走。
更何况对他而言,倒也没有不成体统,因为镇安寺的和尚早就被楚怀南诛杀殆尽。
本就是人间炼狱,又何来佛门重地一说?
南宝衣却更加羞窘。
什么叫“除了在榻上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