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正色:“我没有那个癖好。”
说完,却见小姑娘眼里划过一抹失望。
萧弈:“……”
他不穿女装,竟然让南娇娇感到失望?
他拿这小姑娘没办法,在她对面跪坐了,拿出奏章批阅,随口建议道:“与其看风物志,倒不如多看看大雍的史书。对你融入长安贵族圈子,会很有裨益。”
“我偏要看风物志。”南宝衣正儿八经地研究起长安贵族小娘子的穿戴打扮,志向很是远大,“我要成为长安城时尚圈子里的弄潮儿。”
弄潮儿……
萧弈忍着笑,只得随她去了。
春日多雨。
黄昏时分,乌云遮蔽了天际。
潇潇暮雨随夜色笼罩了皇宫,宫女们提前燃起宫灯,一排排琉璃宫灯在夜色中散发出柔和光晕。
浣衣局。
被贬为宫女的宋柔,早在晌午时分就被丢到了这个地方。
她独立雨中,肌肤正在逐渐溃烂。
她死死盯着紧闭的宫门,苍白的唇瓣无意识地呢喃:“怀南哥哥……”
仿佛听见了她的呼唤,破旧的宫门缓缓打开。
撑伞掌灯出现的男人,身穿明黄龙袍,左眼包覆着锦布,腰间佩玉,容貌温润雅致。
宋柔黯淡的杏眼,一点点地亮起。
她喜极而泣,连忙奔向楚怀南,哽咽大喊:“怀南哥哥!”
她紧紧抱住楚怀南的窄腰,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哭得声嘶力竭:“我就知道怀南哥哥一定会来探望我……”
楚怀南脸色平静。
萧弈,不仅自封摄政王剑履上殿,还废了他的皇后,让他的女人,跑到浣衣局这种破烂地方,给整座皇宫的人浆洗衣裳。
可是,他连说一声“不”的资格,都没有。
男人痛苦地闭了闭眼。
大掌轻抚过宋柔的后脑,他低声道:“对不起,是朕没用。”
宋柔泪流满面,慢慢摇头:“萧弈的错,柔儿怎会怪罪到怀南哥哥头上?只盼着四月初八那日,怀南哥哥能诛杀萧弈,才不枉柔儿受这番委屈。”
楚怀南垂下眼帘。
他注视着宋柔,少女的面容丑陋狰狞,几乎不堪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