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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帝驾崩,全国禁乐、禁酒、禁肉,南越这一年的中秋过得十分平静。
随着气候渐寒,楚怀修的皇位也日益稳固。
然而,他依旧没有放皇亲国戚出宫的意思。
琼华宫每日喧闹,一些皇族长辈不耐烦地嚷嚷着要面见新皇,终于在中秋过后,等来了楚怀修。
南宝衣随靖王夫妇一起,与满殿皇亲参拜新皇。
她偷眼望去。
楚怀修的容貌清峻如芝兰玉树,偏偏打扮得落拓而随意。
第一次以皇帝身份面见皇亲国戚,他居然只穿一件对襟盘扣素色禅衣,外面闲散地披着明黄织金龙大氅,微卷的长发肆意散在腰间,几绺卷发耷拉在额角,笑起来更显放荡不羁。
他欣赏着众人跪拜的姿态,单手托腮,戏谑道:“朕请诸位在宫中小住,原是出于好意,怎么却听说,你们很不满呀?”
“楚怀修!”
一道带着戾气的声音,突然暴躁响起。
南宝衣悄然望去。
成王楚怀美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怒骂:“自打父皇走后,你就把我关进了琼华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兄弟?!”
楚怀修歪头。
侍立在他身侧的顾崇山,立刻打了个手势。
几名西厂内侍上前按住楚怀美,不顾他身为王爷的尊严和体面,不顾他的挣扎和怒骂,恶狠狠地把他摁跪在地。
楚怀修把玩着长长的洁白画轴:“直呼朕的名讳,乃是以下犯上。怀美,你不乖啊。掌嘴。”
南宝衣惊讶地睁圆了丹凤眼。
楚怀美可是王爷!
天底下,哪有新皇刚登基,就当众掌掴手足兄弟的道理?!
然而无论她怎样惊讶,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还是接连响起。
满殿寂静。
众多皇亲国戚,面面相觑。
楚怀修,这是杀鸡儆猴啊!
楚怀美双颊红肿,不敢置信地瞪着楚怀修:“你打本王?!父皇尸骨未寒,你就敢打本王——”
话音未落,又挨了几个巴掌!
他一开口说话,内侍就往他脸上招呼,屡次三番,楚怀美泪流满面地跪在原地,再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