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窘迫地红了脸。
二哥哥,果然看到了她凶相毕露的模样……
远处扶栏。
老妇人愠怒:“都说男尊女卑,可是靖王妃,你瞧瞧,这宝仪郡主根本没把我儿子放在眼里!成亲前尚且如此,若是成了亲,她岂不是要上房揭瓦,拆了我堂堂太守府?!这般凶悍,哪儿像郡主,分明就是个小泼妇!”
靖王妃默然不语。
她盯着秋千架,弈儿正在南宝衣耳畔俯首低语。
唇角带笑的姿态,显然是在逗弄南宝衣。
萧弈,是她的儿子……
是她失而复得的儿子。
他是靖王世子,那么尊贵,那么不可一世,他为什么要跟出身商户的女人纠缠不休?
丞相千金不好吗?
将门之女不好吗?
无论是南越还是大雍,商户女都是下九等的姑娘,哪怕受封郡主,她还是改变不了商户女的低贱出身!
她不配站在弈儿身边!
靖王妃的呼吸逐渐急促。
一种对儿子的掌控欲呼之欲出,她恨不能亲力亲为,从内衫到发冠,从书房到寝屋,从朋友到世子妃,她恨不能替萧弈安排好一切!
叫所有嘲笑过她的人知道,叫那个姓姜的贱人知道,她也是有儿子的人,她也是个贤惠的母亲!
叫萧弈好好体会,什么叫母亲的爱……
马氏没察觉到她汹涌澎湃的情绪,只嫌弃地滔滔不绝:“与兄长有什么可亲近的?若是嫁进太守府,我定要好好给她立规矩,叫她断绝与娘家的关系,叫她好好侍奉我们一家人!”
靖王妃回过神。
她压下满腔怒意和抑制不住的母爱,对马氏笑道:“许是小姑娘家羞怯,不好意思与马太守多言。不如把她请上楼,由您这当长辈的亲自与她详谈。”
马氏回头望了眼小厅。
她那双孙子孙女,都只有八九岁大,正在和乳母玩耍。
把南宝衣叫上来也好,也能趁机观察一番,她能不能伺候好她的两个宝贝。
她想着,笑道:“那便依王妃所言。”
侍女下楼请人。
“请我上楼说话?”
秋千架上,南宝衣好奇。
她本不愿意跟靖王妃多做纠缠,只是马太守这件事太恶心,她得跟靖王妃摊牌,警告她今后别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