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翻了一页书,却没心思阅览。
他抬眸瞥向小姑娘。
她睡姿端正,只占据小小一点床位,连被子都特意留出大半。
虽然知道她是心疼他,但深夜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睡,或者不睡,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
他翻了几页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
半晌,他放下兵书,在榻边坐下。
替南宝衣掖被子时,却注意到小姑娘来时涂了口脂,口脂红痕都蹭到雪白的棉被上去了。
指尖抚了抚那道红痕。
他薄唇轻勾,微微俯身,在红痕上落了一吻。
另一边。
南宝珠带着宁晚舟,做贼似的潜入一顶大帐。
她手里端着烛台,红烛燃了半截,正缓缓淌着殷红蜡泪。
“这是什么地方啊?”
南宝珠探头探脑,瞧见帐中摆了好多大箱子。
宁晚舟掀开一只木箱。
箱子里整齐地摞着无数银元宝,他拿起一只,银锭底部带有官印,是从盛京城运出来的。
他正色道:“是盛京朝堂拨下来的赈灾银。”
“赈灾银?”南宝珠吃惊地凑过来,“这么多箱子,得有上百万两吧?!竟也不派人在外面看守,就不怕被偷?”
她看得出神,没提防烛台倾斜。
一行厚重的红烛蜡泪,尽数滴落在银元宝上。
“呀!”
南宝珠轻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清理掉那些红蜡泪,帐外远远传来巡逻士兵们的脚步声。
“快走。”
宁晚舟盖上木箱,拽着南宝珠逃离营帐。
两人跑回休息的帐篷,从魏剑南那里得知,南宝衣今晚宿在隔壁。
南宝珠放下红烛台,忍不住嘟囔:“娇娇和二哥关系也太好了,真叫人羡慕。”
宁晚舟站在她背后。
双手穿过她的软腰,淡然地抚上她系在胸前的襦裙系带。
他的下颌搁在她的肩上,眉眼如狐狸,温柔道:“晚晚和小姐,关系也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