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认可……现场陷入死寂的沉默,季廷砚目光不善,从白启身上移开后,转向虞清酒笃定道:“你早就知道。”“咳……”骤然被揭穿,虞清酒有些不自然,虽然她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顶着季廷砚失望的眼神,她还是有些心虚。况且,当初他们的拜堂本就是一场闹剧,能得到承认才怪了。质问的视线有如实质,虞清酒摸了摸鼻尖,顶不住了。“那个……”她将求助的视线转向白启,讪笑道:“佛子是不是还不知道桥的地址,我现在带你过去?”话音未落,她抬脚便想要往外走,招呼着白启:“那现在就去吧,这么多百姓还等着呢,事不宜迟,今天就解决!”身处在低沉的气氛中,白启也知道虞清酒现在需要解围,于是顺从地向季廷砚行了一礼,跟上了虞清酒的脚步,感谢道:“多谢九王妃是,小僧的确还未去过河岸,并不太认识路……”“等等。”他温润的声音还未落地,便被季廷砚冷冷打断:“佛子好大的脸面,竟要王妃亲自带路吗?”话语中的威胁直白且凌厉,吓得虞清酒不敢再动。她知道白启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答应的,于是抛给他一个歉意的眼神,小步小步挪回了季廷砚身后安抚他:“没,我就是想跟着去看看佛门怎么破阵。”季廷砚没有回应她,冷哼一声吩咐喜鹊:“你去送佛子一程,带他去看大阵所在的桥桩。”“多谢王爷。”临走前,白启一脚已经踏出房门,犹豫一瞬后,还是回身看向院中二人,好意提醒道:“九王爷,九王妃,心平气和诚以待人,才是久处之道。”一句话,将两个人贬了一遍。他走后院中彻底陷入沉静,虞清酒仍在沉默,而季廷砚看出了她在逃避,神色更冷,直接开口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曾告诉我。”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之后,虞清酒也没什么好装傻的,她无声叹了口气,坦言道:“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此话一出,她瞬间能感觉到,季廷砚的气压已经低到极致。如果能化为实质的话,或许能冻死一大片。她在季廷砚彻底生气之前继续解释:“你也知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是什么情况,那个时候如果我说的话,你大概只会庆幸。”“后来我们说开了,我虽然不告诉你,但是也已经想好了。”回想起这短短几个月的种种经历,虞清酒忍不住露出轻柔的笑意,这才语气平和接着道:“你若是成功登基呢,到时候告问天地,祭拜祖宗,流程还是一样的,我的名字自然就随着你一起写进大启的宗册中,到时候皇天后土同样会知道。”“那若是不能登基,你就要踹了本王一走了之?”季廷砚脸色并未和缓,冷哼着嘲讽道。“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居然能看到季廷砚阴阳怪气,虞清酒深觉今天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连忙接着道:“你要是不能登基,那我就等一切了解之后,干脆直接告诉你不就行了。”而且说实话,虞清酒之所以迟迟没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根本没放在心上。若两人当真心意相通,这些认不认可的虚礼不过是锦上添花。就算当真告慰天地,祭拜了祖宗,甚至像前世那样扯证结婚又能怎样,感情不到位,还不是说离就能离。她不在意这种虚礼,也不太理解为何季廷砚反应这么大,沉默一瞬后认真道:“名分不名分的,其实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没有在天地挂名,就会影响我们的感情了吗?”反之,若是心有嫌隙,挂再多的名也没用。古代有三妻四妾,现在有出轨小三,这种事情又不是一个名分能防的。她一番话说的诚恳,却对季廷砚收效甚微。他失望的摇摇头,视线淡淡落在虞清酒身上,难掩失落:“不过是借口罢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你不够重要。”在心底占据不了多少位置,自然就连名分也不在乎。对上他沉重肃穆的神色,虞清酒愣了一下,而后郑重的举起手,对天发誓道:“我保证今天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分唬你的意思,若是有假,那就天打……”“够了!”她的毒誓未能成功说出来,举誓的手臂便被季廷砚迅速拉下,制止了虞清酒的诅咒。眼看虞清酒还想说什么,他皱着眉打断她:“若是还想发誓的话,你大可以用本王的命试试。”“……那算了。”虞清酒本意只是觉得季廷砚脸色不对,着急表态,这才的下意识发誓证明自己。但是现在季廷砚既然缓和几分,她只能的无奈地收回手。反正不管他信不信,以后自己做给他看就是了。而季廷砚此时内心同样下定决心,他将目光放在京城方向,神色逐渐幽深,写满了势在必得。既然大婚之日错过了一次机会,那么将来的登基大典,他一定要带着虞清酒一起,将两人的名字从此绑定。到时候就算她不想承认,也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佛子一行人离开知州衙门,他们周身气度圣洁,浩浩荡荡,在这萧瑟的平安县十分惹眼。云辽进来时正好撞见他们离开,狐疑地看着他们的方向,意识到这是虞清酒新找来的帮手。“一群和尚啊……”他喃喃自语,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佛门气息,浑身一阵不适,被激起了一身汗毛不说,更有打心底里的厌烦。直到冷眼看着这些僧人离开,云辽才收回视线,面带不屑踏入虞清酒的院中。他径直推开门,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大咧咧地踏进院中,张口就想要喊虞清酒。“九王妃……”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他愣在原地,半空中的脚步不知该不该落下。院中两人看着他,虞清酒疑惑不已,季廷砚目光不善,凉凉落在云辽身上,让他下意识不敢继续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