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槐并不清楚高松灯在想什么,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去说清楚不就得了?
于是他来到了事务所。
“那个………丰川?”
走进事务所,端木槐就看到了正在埋头处理资料的丰川祥子,招呼了一声,而听到端木槐的招呼,丰川祥子愣了一下,也是急忙站起身来。
“是,请问有什么事?”
“有点儿事,过来说。”
“啊,好的………”
虽然不知道端木槐找自己做什么,但丰川祥子还是乖乖的离开座位,跟着端木槐来到了事务所顶楼的天台。
嗯,在这里说话就比较方便了。
站在天台上,看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端木槐伸了个懒腰,转头望向丰川祥子,后者不安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这也很正常,毕竟端木槐可是事务所的招牌,而且还是国民级的明星人物。莫名其妙的被他叫出来,丰川祥子自然会有些不安。
所以端木槐也懒得废话。
“你以前是不是组过乐队?”
“哎?”
面对端木槐这个单刀直入的问题,丰川祥子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
“叫什么名字?”
“……CRY…CHIC………”
丰川祥子似乎是老大不乐意的勉强说出了乐队的名字,嗯,也很正常。
“你们乐队是不是个叫高松灯的女孩子?”
“……………哎?请问您是怎么………”
从端木槐口中听到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看来的确让丰川祥子大为意外。
“之前因为一些意外,偶然认识了她,然后昨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看LIVE的时候………”
端木槐懒得废话,直接平铺直叙的把昨天的事情对丰川祥子说了一遍,而听完端木槐的说话,丰川祥子也是低下头去,紧握双手,一言不发。
“其实吧,你的情况我也听说过,你也毕竟只是个孩子,忽然遇到这种事情,没办法很好的处理也很正常。”
端木槐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丰川祥子,她毕竟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忽然家庭横遭变故,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把乐队往后放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现在你也算是安定下来了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对以前的乐队完全没有留恋。我这么说吧,这种事情呢,你越拖越麻烦,你没看见高松灯那样子,好像她之后一生都要活在那个时候的阴影里。我和她也不算是朋友,所以这只是站在第三者立场上的说话,我觉得你还是找到她们,把这件事说清楚的好。”
“我……………”
“我明白,你们这些小丫头都是这样,喜欢胡思乱想。”
端木槐伸出手去,拍了拍丰川祥子的脑袋。
“但是要我说,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面现实,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指望什么?坚强点,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不管是后悔还是期望都没有用,你要做的就是自己给它一个结局。”
没错,在端木槐看来,像高松灯,丰川祥子这样胡思乱想根本没什么意义,归根结底就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像之前,高松灯对他们说,祥子退出乐队是不是自己的错,虽然高松灯是这么认为的,但其实她在这么想的时候,她内心也有“这只是我胡思乱想的,万一不是这样呢?”的想法。
就好像薛定谔的猫,箱子没打开前,猫死没死都不确定,就算大概率认为猫已经死了,但不是也有没死的可能性吗?
可是在箱子打开之后,可能性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冰冷的现实。
所以,高松灯自己认为“祥子讨厌自己,所以离开了乐队”只是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性,但是如果祥子在她面前说“我就因为讨厌你才离开了乐队”,那就不是一个可能性,而是一个既定的,无法否认的事实。
其实在端木槐看来,这点儿破事就和早八黄金档的家庭伦理剧一样。
事情本身其实很简单,说开了也就是这么点儿事。
但就是因为不想说,不愿说,不能说,然后大家胡思乱想,然后搞出了一堆无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