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素来爱惜羽毛,若是知道了自己来寻人晦气,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府里立足?
不,不,我要冷静,母亲一定会救我的!
想到这里,她便平静了下来,冷哼道:“去就去,谁怕谁?”
说着便朝外走,道:“本县君身正不怕影子歪,这贱妇羞辱我在先……”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左边的人使眼色,那人点头便想离去。
跟在后头出来的满月一看这情形,就冷笑,大喊道:“慢着!那位小哥要去哪?难不成是想畏罪潜逃吗?”
那人吓了一跳,拔腿就跑,一起跟着出来的徐远哪里会让他如愿?
立刻命身边侍卫把人给抓了回来拎到徐远跟前,徐远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便把人拎到朱惠熙跟前,徐远走了过去,一边拿着折扇拍着手心,一边吊儿郎当地道:“怎么着?县君这是想去通风报信?别介儿啊!助人为乐的事小爷最喜欢做了,来,拿上小爷的手书,去把吴王请来。”
“不!”
朱惠熙吓得花容失色,去衙门她还能心存侥幸,若是把她父亲请来,那以后她直接就失宠了,而且父亲很可能会因此厌恶自己,立刻把自己嫁出去。一旦如此,自己对母亲就没了价值,她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如果你今天跪下磕头给我娘赔罪,赔偿我店里损失,伙计汤药费,此事我便作罢。”
满月忽然冷冷地道:“若是真心悔改,我这苦主便不告你。”
“你,你想得美?我堂堂县君……”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通知吴王啊!”
徐远此时显出了勋贵子弟的狡诈,配合打得好极了。
斜眼看着朱惠熙道:“也好让吴王认一认到底有没有这样刁蛮的女儿?”
朱惠熙死死地咬着唇,泪花在眼里打转,几近哀求地看向石琮,可后者却是侧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
“石家哥哥……”
朱惠熙轻颤着身子,看了看杨满月,恨意在眼里聚集,再看周围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觉今天面子里字都丢光了。
咬着唇半晌,低低道:“对不起……”
“跪下!”
满月回应地干脆,“打人时不停痛快么?怎么?现在你的膝盖是坏了么?既如此……”
满月饶到她身后,一脚踢过去,道:“就让我了帮帮你好了!”
“县君!”
“啊!好痛,杨满月你这践人,你敢打我?!”
“啧啧。”
满月一把按住她,一脚踩到她手上,用力一转,只听得女子惨叫的声音响起,朱惠熙的脸色迅速发白,须臾功夫,便是豆大的汗珠子冒了出来,浑身抖个不停,模样凄惨极了。
饶是一群食客觉县君无礼,可这会儿却也有些不落忍了。
左右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杨任尔此人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啊!
这手段太狠厉了,有些怕人。
石琮蹙眉,道:“杨满月,你有些过了吧,她到底是……”
“石公子想说什么?可见我母亲幼弟身上的伤口否?母受辱,子复仇,不是人伦大义么?更何况……”
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是冷冽如寒冰,让人感不到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