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界的大明虽未在1644年亡国,可情况一样不乐观。
北有宿敌大金,东有倭寇,就是南端也不安省,土司头领时有造反。也就蜀中江南得一点安乐。
而冷云如此能征善战之人却被调来宁波镇守海疆。在这些敌人中,其实倭寇的危害性是最小的。毕竟不是日本国政aa府行为,只是一些流浪武士的私人行为。
且这几年风调雨顺,国朝又实仁政,一般人也就不愿跟着倭寇劫掠自己同胞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海盗,都是一些红毛番鬼,不敢直接打到大明本土来,无法成气候倒也构不成太大威胁。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个声音却是打断了她的思绪,“听说你们这里来料加工?”
杨满月抬头,瞳孔微微一缩。
来者为首之人是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穿着一身短打,胸口的衣服也撩开着,露出一块块遒劲的肌肉,黑黝黝的肌肤上还刺了刺青,脸上还有好几条刀疤,身后跟了好几个同样在身上雕龙画虎的壮年,显是来者不善。
何大牛下意识地放下手中活计,上得前来想要护住杨满月。
王三晚间不值班,少了人照顾,面对这样的人前来是得当心些的。
杨满月给了何大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扬起笑脸,点头道:“不错,本小铺来料加工,只要是店主会做的菜都能做。”
顿了顿又颇为礼貌地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这位客官是要做什么?”
几个常来的文人微微蹙眉,因把这小娘子的父亲引为自己人,那句“人情达练即文章”的话更是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传遍整个宁波府了。
所以见这几人来者不善,本能地便要仗义执言。
可张了几次口却发现也无从下口,就这一问一答完全合乎常理,就算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又能如何?
所以也只得按下性子来继续观察。
“砰!”
那壮汉拿出一包东西十分粗鲁地扔在屋台上,发出桀桀一阵怪笑,“听闻近日柴桥镇出了一个手艺颇好的厨娘,我们刘五爷也颇好美食,这里有一物你且拿去做来。”
他说着又撸起袖管,露出手上的刺青,沉声道:“做好了我们五爷有赏,做不好,嘿……”
“岂有此理!”
一个文人看不下去了,“做不出就是做不出,何故威胁人?刘五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市井泼皮,居然也敢称爷?”
那壮汉看了那文人一眼,一脸阴沉道:“哦……我当是谁,原是马家的公子。嘿,一落魄户也敢在这里替人出头?怎么?是看上人小娘子了?啧啧,就你这样,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放肆!”
那马公子气得脸都红了,指着那汉子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我乃堂堂读书人,诗书传家,岂会怀这等龌龊心思……”
“啧……”
汉子舔着唇,冲着自己一群小弟哈哈大笑,“爷爷科举,老子科举,龟儿子也科举却是连童生试也过不了,一门不第秀才,好一个诗书传家啊!”
这话就过了,简直是把人祖宗都骂进去了。那马公子气得身子都发抖了,两眼直翻,眼看就要抽过去了。
不第秀才起源于宋,在宋代只要参加过初级的考试,无论中否都可自称秀才。于是乎,不第秀才也成了侮辱读书人最为严重的词。
这个汉子骂他祖孙三代都是不第秀才不可谓不恶毒。
杨满月垂下眼,嘴角露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