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被虐待的事自然不能先告诉他们,可翁溥纳青|楼花魁为小妾的事家里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们也听到风声,翁溥对那个狐狸精有些宠过头了,时常挑衅大姐儿,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了,现在一听满月说这事,哪里能不火的?
“怎能让母亲和十一娘破费?”
大伯母气得直咬牙,“这钱得我出!好一个刁狐狸,安敢如此羞辱我杨家?宝书……”
“奴婢在。”
“去拿银票来……”
她看向满月道:“你莫要推辞,这事做得好,但这钱不能你来出。明个儿大伯母还得委托你继续跑一次,去翁家好好给你大姐出出气,这个践人,是欺我大姐儿娘家没人啊!”
既然大伯母坚持,满月也不再推辞,否则大伯母可下不来台了,这事自己能出下头已能让大伯母记情了,若自己再坚持不要钱,那大伯母面子上可不好看了。
到时好事变坏事啊!
“大伯母,明个儿我就跟九姐去姐夫家,定不会堕了我杨家风骨。”
“好!”
虞氏赞了一声,点头道:“尽管去!”
她冷哼了一声,“老婆子可听说了,老八被罢官后,这翁家是越来越不把大姐儿放眼里了,明个儿你就代替祖母,好好地教训一下那狐狸精,免得眼珠子朝天翻,都看不见人了!来呀,去把老婆子的那对金镶玉镯拿来给大姑娘添上!”
她这话一出口,其他婶婶伯母无法了,只得忍着心痛也添了点东西,有那心气小的,自然就把杨九妹和杨满月恨上了。
多什么事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杨满月自己有钱,杨九妹大房的也不缺钱,可苦了他们了!
何氏心疼得心尖都冒血了,阴阳怪气地道:“大姐儿的妆奁满了,可就扬眉吐气了。”
“几件首饰哪里能扬眉吐气?”
桑玉芹听了这话不痛快,很是刻薄地道:“五弟妹的首饰也不少,可见斗过屋里那几个狐媚子了?”
“你……”
何氏语塞,脸一下就扭曲了。
这话说的……
简直就是在伤口撒盐啊!
五伯有两个小妾,其中一个颇受宠爱,还生了一男一女下来,现在肚子里又有了,让何氏很是忌惮。可她忌惮也没用,她家里男人喜欢那小妾,磕着碰着都要心疼的,何氏再怎么看那小妾不顺眼却也不敢发作。
想暗地里使些手段,可那小妾也不是吃素的,愣是与她斗个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压制她一头的意思,让何氏郁闷极了。
这样没面子的事被桑玉芹当着这多人以及小辈的面说出来,何氏一下就抓狂了。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替大姐儿高兴,这多首饰,那是娘家重视,那翁家哪里还敢再苛待她?可你倒好,却讽刺于我,良心黑了不成?!”
“翁家苛待大姐儿?”
桑玉芹冷笑,“你从哪里听来的?”
“那狐媚子敢这样跟九娘说话,若不是家里受宠哪里敢?”
何氏一脸幸灾乐祸,“我是斗不过那几个狐媚子,谁让我人老珠黄了?哎呀,我可没说大姐儿老了,就是男人这东西总是喜欢年轻的……”
桑玉芹冷笑了一声,道:“五弟妹有这空闲还是多管管屋里那几个狐媚子吧,我的大姐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
何氏气结,冲着虞氏道:“娘,你看她!”
“好了!”
虞氏不悦,指着何氏道:“就给大侄女添个首饰就心疼了?说点子个酸话……我们的老祖宗迁徙浙江,在这儿落叶生根,靠得是什么?就是家里和睦,一致对外……可你倒好,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心眼子瞎了?没听见十一娘说么?区区青|楼女子,都爬我们清白人家的头上来了……”
虞氏已是非常不高兴了,“怎么?你还不服气?行行行,宝书,再去挑件首饰来,老婆子替老五家的出了!”
“儿媳不敢!”
这下何氏慌乱,被老太太三言两语地就给挤兑的无路可退了,只得跪下求老祖宗息怒。
见她态度良好,虞氏脸色也缓和了些,“我知你们几房也不容易。可今年家里日子好过些了,这是为何啊?还不是因为有十一娘每月给公中这多银子?那官面上的人看在十一娘的面子上也是规矩办事了,咱们杨家看着家大业大,可家里子弟举业凋零,若是再不团结岂不是要给人吞了?”
“十一娘是个孩子,她不求家里给点什么,反是处处替家里想。那青|楼的狐媚子当着她跟九娘的面这样羞辱大姐儿,她能不气?小十二与陈氏与她没血缘关系她都以身护着呢,这就是个护短重情义的孩子,别人这样说她堂姐能不急眼?你们得了十一娘的好处,怎么,现在让你们撑她一个脸面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