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冷笑了一声,刚刚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帮杨家扳回场子的时候,忽然见门口有影子闪动,心里便猜是这女人来了,想在外面看好戏。
杨满月哪里会给她机会?
我们老杨家的笑话还轮不到一个不讲究的妓|女来看。她不是瞧不起妓|女,那个月湖上的花魁她就很欣赏,可眼前这个可是害得她大姐日日被人虐待,她再怎么好,在满月心里也是个恶毒之人了。
心里觉讨厌,嘴里便不会留情,自然是极尽刻薄言,哪里会留半分情面?
不过令满月意外的是,这女子居然能把情绪控制得很好,好似刚刚才来,对于刚刚的话跟没听见似的,倒是有些本事呢!
“谁你九妹,谁你九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比起满月的护短,杨九妹那是真生气。毕竟大姐是她嫡亲的姐姐,自小一起长大,格外亲近。
她指着那女子道:“一青|楼里的婊|子也敢乱攀亲?”
“九妹……”
女子一脸的无奈,“我知我出生卑贱,可你是大家闺秀哪里能把这样粗俗的话挂嘴上?传出去可让人笑话。”
好一个软钉子!
满月喝着茶,垂眼冷笑,这四两拨千斤端得是厉害啊!
埋汰杨九妹的时候,顺带也把自己绕进去了,这是拐着弯骂她跟杨九妹还不如她一个青|楼女子,粗俗哩!
“你莫在此做好人,你个践人,虚伪!”
杨九妹气炸了,各种不好听的话如泼水一般泼了过去,刚刚几个失了面子贵妇人也是笑了起来,议论道:“杨家还关西孔子之后呢,瞧瞧,端得是粗俗。就是那一般人家的小姑娘也不能一口一个践人,婊|子的,啧啧,也不知他们怎么教的……”
“你,你们!”
杨九妹急了,“不许你们说我家人!”
“怎么?你做得出来,还怕人说你没家教么?!”
“说得是。”
沉默了半晌的杨满月放下了茶盏,看了那女子一眼道:“既然做了也就别狡赖,青|楼就是青|楼,不会变红楼,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我九姐也不过是称述事实罢了,这话也不是我们发明的,这世上的事摆在那儿了,就是让人议论的,这叫存在即合理,几位夫人觉得呢?”
“……”
几个刚刚火力全开的女人一下就哑火了,这个女子到底谁?妈蛋,年纪不大,端得是厉害啊!
这话的全部意思就是在说:“既然做过妓也就别怕人说,婊|子就是婊|子,我姐姐不过是称述你当过婊|子的事实,这词不是她发明的,说说又怎么了?你做得事可比她说得粗俗多了……”
齐媛儿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
当着她的面还这样说,那是半点面子都不留了,叫人十分难堪。
她脸色变了又变,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又恢复如常了。
不愧从小是在青|楼里混的,这忍耐功夫非常人可比。
她故作无恙地道:“不知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