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房传来老头的嗤笑声,“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马融的脸一下就扭曲了,冲着牢房那边大吼道:“晁粟你这老狗不要多事!”
“哟哟哟,生气了?那就杀了老夫啊……”
“你以为我不敢么?”
“是啊!没侯景那条大狗的命令你这小狗崽哪里敢杀我?”
马融的脸涨得通红,指着牢房那边道:“晁粟,我不杀你,但我能打你!”
“嘁……”
老头发出一声不屑,声音忽然威严了起来,“兔崽子,你打我打得还少么?杂家在先帝跟前伺候的时候,什么阵仗没见过?你这狗也就会叫叫,还不如人家一小姑娘呢……啧啧,人家这小姑娘受如此大刑都没哼一声,瞧瞧你,几句言语挤兑就受不了了?”
“你这老狗!”
马融咬牙切齿地道:“你莫要张狂,待我来给你紧一紧骨头,看你到时还能不能笑得出。”
“哈哈!正好,老夫骨头紧得也难受了,你来给我松一松……”
杨满月被放下了,几个人出了牢房,隔壁传来一阵响动,满月跑到边,抓着柱子往隔壁看。
但见一年约60左右的老者被他们拖拽了出来,那一头花白头花也被拉扯着,从她这个角度看不到老者的脸。但就从背后看,却觉这老太监很不不凡,有股说不出的贵气。
“慢着!”
杨满月喊道:“如此老叟你们也下得去手?”
说罢就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太监打太监,真是好玩。如今这没卵子的东西斗争也都这么激烈了么?”
“你说什么?”
马融回过身,见满月一脸讥笑,顿时怒不可遏!
“啧啧,你还真容易生气啊,马公公。”
杨满月继续不要命地毒舌着,“说起来,有的太监是真可怜,有的太监却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下面被割了,礼义廉耻也被割了,哎哟,以后死了少个部件的,那叫啥?死无全尸啊……啧啧,马公公对我如此厚爱,我来日一定让马公公有个全尸……”
马融气坏了。
这话恶毒到极了。
国人重死轻生,哪怕是个太监也不希望自己少个东西去下葬。所以阉割后,会把割下来的东西用石灰阉起来,好好保存,就等来日死的时候一起下葬也好有个全尸。
而杨满月这话却是赤|裸裸的威胁,那意思就是:有本事杀了老娘,不让老娘出去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不管杨满月做不做得到,可对一个太监来说这样的威胁绝对是最恶毒的诅咒!
当下甩开那老者,走到杨满月跟前,打开牢房,一把拉过杨满月,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骂道“
入你娘的,杂家对你客气你当福气是不是?”
就是现在!
满月眼里寒光一闪,意念一动,刚想弄把匕首出来,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不,不,不好啦!侯,侯,侯爷打,打,打进来了……”
须臾功夫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来到跟前,上气不接上气地哭喊道:“干爹,反了,反了,刁民造反,冷云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