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池的眉头蹙得紧了起来,“我看那吕氏没这大能耐。”
“八叔的意思是?”
满月心里一惊,“难道是上头?”
“现在看来只能可能是官场中人给宁波知府施压了。看来是想做成实案。”
“可问题在于,那天那么多人吃了卤煮都没事,偏偏那王老汉吃了就死了,这怎么看都不是投毒的,也不是我等食物不干净,这案情明朗得很,梅三娘与何大牛应无罪释放才是……”
“如果死者家属咬定是吃了你们的食物才出事的话,再案件未定下来时,衙门的确也不能放人问题关键在于,衙门何时开审才是关键……”
“依八叔之见,他们不开审是何道理?”
杨守池摇了摇头,也露出一片费解模样,“此事案情蹊跷也明亮,很是矛盾,王家可以说是吃了梅三娘做得卤煮吃死了,而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告她诬赖……”
“那我们是不是?”
“不!”
杨守池摆手,“官府的态度太值得琢磨,莫要轻举妄动,免得掉了什么阴谋里去。”
“那我们就干等?”
“我估摸着会不会在用拖字诀?”
“嗯?”
杨满月一脸雾水,“拖什么?”
“就是大字不识的人都觉梅三娘冤枉,想要以此判刑定是招来不服。”
杨守池喝了一口茶,“在官场上若是遇事不决,便可用拖字诀。等舆情风波过后,再低调处理……”
“什么?!”
杨满月一下就站了起来,“八叔的意思他们是在等民众对此事关注度小了再……”
满月的声音颤了起来,脸色也迅速发白。
后世的躲猫猫死,喝水死可不是后世专利,而是古已有之,在法制相对健全的后世都有这样的事发生,那么在以人治为主的古代,在牢里死个把人简直太正常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为什么?就为了打击我么?!”
“人争一口气……”
杨守池的口气淡然而冷漠,冷漠得竟是让满月感到了一阵心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八叔也是这么看得么?!!”
杨守池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八叔因何发笑?!”
“还是有血性的啊!”
杨守池拍着手,“质问地好,质问地好!十一娘,到底还是年轻啊,呵呵,你是稳重,可八叔总觉你暮气太重,好似看透了世间一切般,太消沉了。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冲动才好。年轻时干一两件蠢事有什么关系?”
“八叔,梅三娘与何大牛受我牵连,恕侄女此放肆,此刻没心思跟您坐而论道。”
杨守池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觉八叔我是跟你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