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焕东心里一凛,目光里闪过暗淡,低低道:“老师说得是,过些日子我便登门拜访。”
“哎呀!”
徐远终是受不了了,“你们这云里雾里的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老太爷您是阁老的学生,那更不是外人啦,小子来得匆忙,也没带礼物,给您多行个礼,您老担待啊!”
果是中二少年……
袁焕东脸上出现了龟裂,待他回过神来,徐远已行完礼,一屁|股坐了下来了。
石琮无奈地一笑,颇为尴尬地道:“临川贤弟是真性情之人啊……”
心里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知我祖父让我带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么?”
其实他也是纳闷。
徐远来找他,祖父就让他带人来归林居,然后还交代若是见着满月外祖让自己把这话带给他。真是见鬼了,难道祖父当真神机妙算,不但算出杨满月有难,还算出袁老会来?
若说之前他还觉得惠熙县君的出现只是巧合的话,可这会儿见着了满月外祖,他便觉得蹊跷了。
毕竟天下没这么多巧合嘛!
不过祖父没告诉他,他也不敢多问,只待后头再问问杨满月了。
一番客套后,自是入座。
因着有外人在场,所以大姨,陈氏便带着小十与满仓走了。
满月也想走,却被袁焕东叫住,“你未满15,便是孩童,既是自家人,也不必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礼法,且坐下吧。”
满月一头雾水,外公这是要做什么?
“是极,是极,满月你不要走。”
徐小哥对满月姑娘显出了极度的依赖,“你走了还有什么意思?你走了,我就不吃了!”
还真是……
袁焕东眼角抽了下,早就听说京城这个小公爷行事无礼法,今日一见果是品行清奇,倒也算得上一股清流奇葩。
“咳!”
石琮轻咳了下,扯开话题举杯道:“还未恭贺袁老一家团聚,晚辈敬您。”
“多谢琮哥儿。”
袁焕东喝了酒,随即便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唉,怕是怕我们爷孙也没几日聚头了,这老天真是……”
说着有些浑浊的眼里竟是流出泪来,一旁的二舅也是忽然切换模式,一下就变成了怨妇,“是啊,既让我们相聚又要分开,上苍何其残忍……”
“啊?”
正在狂吃徐远一下就懵逼了,什么鬼?
怎么吃着吃着就哭上了?
没几日聚头是什么意思?
满月也是震惊!
她忽然明白外公要做什么了。
他这是要殊死一搏,借势啊!
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外公竟然是石阁老的学生。
在这个视师如父的年头,弟子故而要代其劳,但老师的人际关系也成了自己的了。所以满月稍稍一想,便知自己外公这是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