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不要冲动。我们装着无事就好,若是他们来,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那样岂不是太被动?”
满月摇摇头,低低道:“我不是吴下阿蒙,就是看在暮时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说着便是苦笑了一下,心里暗道:“终究还是要借大叔的势了!”
可心里也想开了,若是命运注定他们是必须要缠|绕到一起的线,那么就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了。
毕竟现在哪怕自己浑身是嘴,说自己与冷云没关系也没人会信了。
就是冷云说得那样,从他在定海县把自己抱起那一刻起,天下人都认定了自己是他的妻,摆脱不了了。
袁焕东看着这个外孙女,她是那样瘦小,才十二岁,可行事老辣,目光长远,颇似30多岁的人,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是酸楚。
若是自己当初决绝一些,是不是也不会给了别人机会?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的女儿女婿是不是现在还活着?而满月也会是大家闺秀,而不似现在,明明认祖归宗了,可却依然要出来做事。
袁焕东也是大家族出生,对于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他也可以很肯定这是满月自己的主意!
真是聪明的孩子啊!
其实人这东西,很薄情的。
就算是亲人也是如此。
她不在那个家长大,带着个弟弟回去那可是要分家产的。至亲是没意见,可其他人呢?能保证么?
也只有从那家里再出来,再为家族做点贡献,这才能平安。
袁焕东想得清楚,竟猜得丝毫不差。
满月需要一个家族的支持,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当一些东西揭开,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地可怕。
“袁忠,去把东西拿出来。”
“是,老爷!”
一个匣子被拿了过来,袁焕东递给满月,道:“孩子,这是外公给你的见面礼,除此之外,还有你娘的嫁妆,她命苦,你帮她收着吧。”
“这,这怎么可以?!”
满月连忙拒绝,因为袁忠已把匣子打开,除了一些首饰外,她看见的就是满满的田庄与铺子的地契。
这个东西她可不敢收。
“唉!”
袁焕东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许是罚我当初软弱,这十几年我袁家子孙凋零,你娘虽是排老五,可你如今也只有两个姨娘在世了,其他都去了……”
说到这里他又去红了眼,低低道:“老夫一共就2个儿子,结果一个病死,还有一个眼睛也看不见了。几个孙儿也养不大,到现在只有一个还在膝下承欢,可也才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