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眼神?哪种眼神”
他明知故问,把她的窘迫看在眼里,怒气减去几分,倒觉有些滑稽,逗她似乎也挺好玩?
“你说呢?”
他坏心眼地问道。
“哼!”
她气鼓鼓地道:“不跟你胡说八道,既然要去,得跟阿娘说一声。”
他点头,也不再逗弄她,“那你准备下,我回去下,等我。”
“嗯。”
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这才察觉没有一个包包也是挺麻烦的事。那个褡裢只能装些零碎的东西,不然就是一张大布裹起来的包袱,还真是难以习惯。
想了想,便找出上回做衣服剩下的布料,简单的缝合她还是会的。到底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动手能力强,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找了一小块炭,一头磨细后,又找来剪子,用桌边当量尺,剪出两块长方形的布料后,又剪出两条长带子,一番忙活后,很快就做出了一个简易单肩包来,放在身上一比划,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心里忍不住暗暗臭屁起来。
又用剩下的布料做了些盘扣订上,把衣服都装进去,走动了几步,只觉方便极了。
才弄到好,冷云便来了,身后还跟着青云以及另外几个小跟班。
让杨满月感到纳闷的是,这人居然还找来了一顶冥篱,这是要自己当大家闺秀的节奏?
在某人不断散发的冷气中,某姑娘戴上了冥篱,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封建,封建,这是封建势力对女性的压迫!
她在心里咆哮着,“总有天姑娘要推翻这世道对女子的压迫啊啊啊啊!”
在心里狂喊了一顿,舒服了。
背上挎包,神清气爽地出门去也!
陈氏如今已认定了冷云,见她为满月考虑,自然不会反对,叮嘱了几句又从摊子上拿了些卤煮跟火烧给她,便放人了。
杨满月内心叫一个汗:娘亲,您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跟着冷云上了船,去宁波无疑是水路最快也最舒服,唯一不同的是,冷侯爷的船要比别人高档,居然是脚踏的,这样的船在宋代就有,现在只是改进得更合理罢了。
几个船夫在船舱外,二人一组,轮流换着开船,比起船桨,显然脚踏船更稳定。
青云等人也未进船舱,只在外面待着,若是几个船夫力竭,他们也好帮衬上一把。
船儿摇摇,船内都铺着厚厚的垫子,没几下,某个姑娘就感到困了。
一颗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冷云见她困得厉害,便道:“困就睡。”
她迷迷糊糊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我怎么能睡……”
话虽这样说着,可身子却是越来越倾斜,眼看着就要倒下了,冷云长臂一伸,将她带入怀中,道:“睡一会儿,到宁波还早。”
“唔……”
她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把某男大。腿当成了枕头,嘴里还咕哝着,“你,你可莫趁我睡着了,对我不轨……”
“这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冷云好气又好笑,“在我那儿养伤那久,都同被共眠过好多次了,我可对你怎么样?”
“难说……”
她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应道:“也许你会忽然兽性……”
声音没有了,再一看,某个姑娘已睡着,找周公下棋去了。
冷云看她睡得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喜悦。
这说明她越来越信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