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直咧嘴,“嘶!直娘贼!这群龟孙儿下手可真,哎哟!冷云,你做什么?!疼死我了!!”、
“又说脏话。”
冷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姑娘家家,满口市井俚语像什么话?”
“你个臭流。氓还好意思说我?”
某姑娘心里腹诽着,话到了嘴边却是不敢说出来。这个禽。兽比外面那些打人板子的官老爷还可怕,起码她杨满月不怕那个荣怀,但很怕这个冷云。
咬着唇,道:“擦好了么?”
“忍着。”
冷云把金疮药洒到她的伤口上,冲陈氏道:“姨娘,把这伤口包下,好了叫我,得让大夫再开些收伤口的药。”
陈氏连连点头,等冷云出去后便把纱布给满月包上。整个过程,陈氏都在不停地掉泪,手也抖个不停。小娘白玉一般的身子,这会儿却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男人看去了身子,虽说这身子早晚要给刚刚那个男人看了去的,可到底不是在这个时候。
这一想,只觉对不起杨家,对不起死去的夫君。
难道自己真是不详的人?怎么走哪,哪就得遭殃?
“娘,你莫难过,不过是些皮肉苦,幸好侯爷来得及时,不过是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养些日子就好了。”
“都是娘连累你了……”
陈氏抹着眼角,“都是娘糊涂……”
“娘,有些人存了心要设计你,怎么也是躲不过的。老话不说得好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女儿也是冲动了。来摊子吃东西的那些读书人都说县里大老爷与二老爷不合,我合计着老父母大人新来的,总不至于和叶戚勾连到一起去,只是没想到,千算万算却是不知这大老爷如此无用,而佐贰官又是如此放肆,唉……”
“要不是娘的事也不会连累你……”
陈氏心有戚戚,“说到底都是娘害你的。”
“娘,都一家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满月摇着头,“当初我上吊自尽已得罪了叶家,就算没有娘的事,只要我一日不服软,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满月说着眼底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叶戚这招真狠,自己若不好好回击下,这打岂不是白挨了?
想起那张纸条,满月冷笑。
以为和李家联手就能把这事压下去?不过一张纸条罢了,我大明能人异士何其多?模仿一个女子笔迹还不是手到擒来?真正那张纸条还在自己这儿,若传扬出去,她倒要看看,李家和叶家还能不能这样亲密?
至于李慧娘与叶梅儿?
那就自求多福吧!
敢毁自己名节,还想带走自己的弟弟,那就得做好承受自己怒气的准备!
胡思乱想间,陈氏已帮她包好伤口,又脱下自己的褙子给她盖上,抹了抹眼角,道:“小娘,娘什么感谢的话都不说了。以后你跟满仓都是娘的命。根子,不瞒你说,有时娘也会自私的,总怕将来你不认我……”
她脸上浮出愧疚,“只是因为你爹对我跟满仓有大恩,我不能让他唯一的骨血有闪失,所以,所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是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自责。
杨满月笑了笑,道:“人之常情,娘,不必自责,嘶……”
“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