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是什么东西?!”
齐媛儿终于破功了,“区区一个皂吏之女也敢讥笑我?!当真是不知尊卑!”
“你!”
赵四红了脸,她家祖父是两班衙役,为人善于经营,又会做人,愣是生生的把这份职业做成了祖传职业。如今她的大伯也还在衙门里做着衙役头头,这职业看着无品无级的,可却是直接与百姓打交道最多的人,而且平日负责抓捕刑事,总理着衙门所有的衙役,其实是非常有实权的。
这样的职业来钱自然容易,有了钱再做些其他投资,钱滚钱的,有了点家业再去上下疏通,赵四的父亲读过书,虽没功名,可到底参加过县试,是个童生,也算半个读书人,钱打点到位了,居然混成了典史,掌收发公文一事,县丞,主簿,典史,一溜儿排下来,也算是四把手了,权利还是很大的!
这赵四也算本地名媛了,虽家族不怎么样,可好歹典史已与一般皂吏不同了,无品级,但怎么也属于靠笔吃饭的人,现在这样赤|裸裸地被人揭了老底,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她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起码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哪里像你?”
她轻笑着,“一条玉臂万人枕,一点绛唇万人尝,啧啧,杨任尔当真是有文采,你有气朝未来侯爷夫人撒去啊,朝我横个是什么?欺软怕硬的东西!你就是青|楼女子里最下贱的那一个!呸!”
赵四也不是个好惹的,狠狠地骂了一句后便留下气得直抖的齐媛儿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
齐媛儿也只觉哔狗了!
她自从成了花魁,嫁入翁家后还未受过这样的气。哪怕过去不堪,可人家看在她公爹的面上,哪一个不尊她一声翁小夫人?!
今天可倒好,被一个毛都没长齐整的丫头任意践踏后,其他人胆也肥了,居然个个都来踩她脸了,这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的节奏啊!
她气得脸都扭曲了,握紧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犹不觉疼,此刻心里的怒火远远大于疼痛,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暗暗偷笑的女子们,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想给那践人送首饰?
呵呵,我倒要看看那践人有什么福气戴这首饰!
一条毒计上了心头,冷哼了一声,也无心再与人纠|缠,就想着回去如何在丈夫面前添油加醋,好让明天的杨满月吃个闭门羹,顺便再让夫君收拾那践人一顿,他们如此姐妹情深,那妹妹的罪过就让姐姐来承受好了……
“十一娘,你真太厉害啦!”
杨九妹一脸崇拜,“三言两语的就把那狐狸精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恐怕她回去要找大姐晦气……”
满月叹息了一声,“马上回去莫要与祖母谈起此事,寻个借口就说我想去看看大姐,反正离得也不远,我难得回来一次,这借口也说得通。”
刚还兴高采烈的杨九妹脸一下垮了,惴惴不安地道:“那,那翁溥会不会再打我姐姐?”
满月摇摇头,见杨九妹一脸懊丧与后悔便道:“那女子诚心想把大姐挤下去,即使我们今日忍着她也会寻借口继续挑唆,她完全可以跟翁溥说,我们沉默是因为我们心虚。你放心吧,今天让她下不来台的人是我,只要翁溥脑子还没坏掉,便不会再寻大姐麻烦。”
“这是何道理?!”
杨九妹一脸疑惑,“怎么你寻她事就没事?”
满月呵呵一笑,“因为谁寻我晦气都没好下场。”
说罢便是朝前走去,喊道:“走走走,我又饿了,我看街头那铺子有卖小馄饨的,你请我吃吧……”
“十一娘,等等我啊!”
杨九妹追了上来,笑道:“十一娘,你还真张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