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沉着脸,小东西烧得厉害,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子,还是一个瘦弱的少女,不,准确说,她连少女都不是,瘦小得如十岁孩童。
这样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殴打?她也算得上坚强了,普通女子,恐在衙门已被打得一命呜呼。这等伤势,若不细心调养,留下病根不说,怕是小命都得丢了。
想到这里,男子狭长的黑眸中泛起一丝冷光,沉声道:“再派人出去,把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是,侯爷。”
“拿水来,温些蜜糖。”
“是,侯爷。”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任凭谁都看得出自家主人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
全都屏息凝神,做事的做事,听任的听任,大气不敢出,生怕触怒侯爷。
带着点温热与甜蜜的蜂蜜水被小心地放进嘴里,她吞了几口却又是吐了出来。高热让她十分难受,明明很渴,可喝了几口水后却又有吞咽不下的感觉,十分难受。
冷云蹙眉,略一思忖,便自己喝了一口,随即慢慢覆上她的唇,一群伺候的下人纷纷吃惊,可却不敢吱声,纷纷垂下头,不敢多看。
见她又想把水吐出来,他有些生气,按着她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更为深入地将水送入她口中,直到她吞咽下去才松开她。
如此反复好几次,一碗蜂蜜水总算被喝了下去,抱在怀里,沉声道:“再拿床薄被来。”
“是,侯爷。”
连同被子一同抱在怀里,见她秀眉紧蹙,似是陷入梦魇,表情极为惊恐,他蹙眉,过了好久,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似怜惜,似无奈,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头亲。吻着她紧锁的眉,低低道:“小东西,不怕,我在……”
男子的话似带着某种魔力一般,怀里的女子渐渐停止了呓语,偶尔会喊一声“疼”外,渐渐平静。
“侯爷,大夫来了。”
“进来。”
“是!”
冷云放下床幔,将她的手放出去,立刻就有婢女取了一块质地极为轻薄的帕子放到了手腕上。几个大夫行了一礼,轮流诊脉后,纷纷蹙眉。
“如何?”
冷云清冷的声音从床幔里传来,几个医者心中惊惧,忙弯腰行礼道:“回侯爷,这位姑娘伤势沉重,怕是伤了筋骨,再加之年岁较小,恐是需时日调养。”
“高热不止,是何道理?”
“恐是伤口有变。我等再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内外兼服,只要热退便无大碍。”
冷云点点头,“之前大夫说人参膏她用不得,依几位之见,可用其他补药否?”
“姑娘年幼,怕是虚不受补。侯爷切莫担忧,只要细心照顾,将热退掉便无大碍。”
“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大夫们正在诊断。”
“我是小娘的娘亲,我如何不能进去?你们让开!侯爷半夜起身,难道要告诉我的小娘无碍?”
外面传来陈氏的声音以及满仓焦急的喊声,“阿姐,阿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