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么,或许你们该问问我姐姐。”
她说着便冲杨贞道:“姐姐,你说该如何处罚这个不懂事的小妾?”
“就按妹妹说,让她跪着吧。”
杨贞脸上没什么表情,寡淡地让人心惊,“规矩就是规矩,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尊卑上下,乾坤定矣。”
她淡淡扫向翁溥,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扫了一眼却是让翁溥心里心惊。
这践人好像有些不对了。
那种一下被疏离的感觉是这样的明显,让他忍不住开口道:“贞儿……”
杨贞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轻颤着,一丝自嘲苦笑如烟飘过唇角。
贞儿?
他有多久没这样喊过自己了?
自己的代名词不是践人,荡|妇么?
心里的痛处被一点点勾起,往日被羞辱凌虐的画面在脑海不断盘桓,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滴落,流淌过唇角,杨贞尝到了苦涩。
既认定自己与他人有染,给予自己那样的羞辱,现在又何必来惺惺作态?
所有情爱都在这一刻消散,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杨贞想起那些个日日夜夜,想起他无情地用尖针沾了墨水一个点一个点在自己身上刻上践人,荡|妇等字眼,那一刻,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人,只是畜生。
那一刻他从未念过夫妻之情,嫉妒可以懵逼一个人的眼睛,但绝不会让一个人变得那样残忍。他如此待自己,只能说他对自己无情,或者说,清很浅,他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心肠变得坚|硬而生冷,只淡淡道:“这多人看着,为了夫君的名声还望夫君尊重,宠妾灭妻一旦传扬开去,会累及公公的官位。”
翁溥心里一惊,再看看四周路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一下就怂了。
不由点头,“娘子说得是。”
说着便是冷哼,“你这践人,这牡丹插梳我让你给夫人送去的?!你怎么自己贪墨了?!好一个不知好歹不懂规矩的东西!你就在这儿跪着,到天黑在许起来!”
齐媛儿一听这话,眼泪就下来了,“夫君,妾身知错了……”
脸上楚楚可怜,心里却是恨。
好你个翁溥,简直不是男人!
杨贞冷眼瞧着,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有眼无珠,当初怎能同意嫁给这样的人?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杨家并不以理学治家,家庭氛围还是相对民主的。再说杨贞是这一辈当中第一个孩子,虽是女孩却是受宠。
当初那多人提亲,可自己却被翁溥的表面迷惑……
想起自己这些年受得苦,她忽然觉得自己活该。
满月也是冷笑,好一个渣男!
这个渣男从面上看很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