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勿恼。”
杨贞故意装作害怕地样子道:“还是回屋说去……”
“姐姐!”
杨九妹机灵,立刻大喊道:“礼法大于名,此事哪里容得姑息?!”
杨九妹立刻摆出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指着齐媛儿道:“对啊,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敢戴牡丹插梳?敢配正红绢花?你是不是想取我大姐而代之?你们都来看啊,这狐狸精珠宝满身,可看看我大姐……”
杨九妹这一喊,人们才注意到杨家大娘的确穿得有些简朴了。
然后这一看,人们看出问题了。
这杨家大娘的脸咋这白啊!
一点血色都没,头发看着也有些发黄,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哪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脸色与发色了?只有吃不饱的穷人家才可能这样哇!
翁老太的脸一下没血色了,身子摇摇欲坠,杨满月这招太狠了。虽是什么都没说,可就这么一指,齐媛儿的满头珠翠已说明了一切。
齐媛儿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做得这点小小手脚会让满月看出来。也是她傻,若是别人诚心要寻你错误,总是能寻到的。
没有尚且要无中生有,何况这里还有个擦边球?
妾不可配正红,牡丹是常识,一般人家的小妾也不敢这么嚣张,但若是讨得主母欢心,偶尔戴个带点正红的头饰也不会与你计较。
齐媛儿平日也只敢带点正红色的首饰,今个儿是知道杨家那两个小践人要过来,才戴了一个牡丹插梳,哪知就被杨满月逮个正着了。
她身子忍不住颤了起来,她不笨,知道今个儿自己得倒霉了。翁老太最要脸面,为了面子绝壁是要拿她当垫背了!
想到这里她牙一咬,心一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左右开弓,煽打起自己耳光来,“婆婆恕罪,姐姐恕罪,这是夫君赠送,媛儿失了规矩,万请姐姐……”
“怎么?”
杨满月冷笑,打断她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姐夫不懂礼仪尊卑么?”
此言一出,翁老太的眼神顿如刀棱子了,看向齐媛儿,此刻哪里还有什么慈爱?一副要剐了她的模样。
齐媛儿一哆嗦,忽然三步并两步地爬到杨贞跟前,抱住大|腿就大哭,“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妹妹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我去思过,求姐姐不要跟夫君说,夫君……”
“死到临头还要咬人,你当真是该死。”
杨满月又是打断了她,冷冷一笑,“听说楼子里的花魁个个都是才貌堪忧,即使是青|楼女子也有可取可怜之处。怎么你就跟下三滥似的?做戏给谁看呢?我姐姐为难过你么?嗯?”
“够了!”
翁老太终于忍不住了,“区区一杨氏小辈如何敢到我翁家撒泼?我家里妾如何用不着你管?”
“亲家夫人息怒。”
满月行了一礼,“见这女子泼污水侮辱姐姐,一时不忿失了分寸,姐妹情深,舔犊之情,还望老夫人恕罪。”
“好一个姐妹情深,舔犊之情!”
翁老太冷笑着,“扬十一娘果是甬上名士,这伶俐劲儿,当得起一声女先生。”
“哪里,哪里,不过是父老桑梓抬爱,区区虚名不敢承受。”
和现代人比脸皮厚,翁老太你还不够看呐!
杨满月笑米米的,满是轻松地样子,“老夫人,只是现在不少人都在谣传姐夫*妾灭妻,我看也都是这女子惹的祸,大姐朴素,而她却喜招摇,区区妾侍排场却比正室大,长此以往,我看于亲家老爷官声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