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闻言,女孩子蓦地瞪大眼睛盯着他,又眯眼笑道:“不错嘛卡卡西,你现在好像很乐意的样子了。”
银发青年吓得差点瞬身消失,却硬是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神情,教人分不出他究竟是认真还是敷衍:“公主啊,你这样的金枝玉叶嫁给我这样的忍者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梨香哼了一声,食指往一盒半透明状的药膏中轻轻一勾,俯身抹在青年肩膀一道已然结痂的伤口上。
药膏凉沁沁的,女孩子指尖的温度却暖暖得仿佛令人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还有啊,养尊处优的少女身上独有的如玫瑰花般的芬芳也在一瞬间充斥在鼻间。
年轻的银发男人有一刹那似乎失了失神。真的只有一刹那,比烟花盛开的时间还要短,短到连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青年清了清喉咙,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说:“公主,这点小伤真的不用每天上药。忍者受些伤是平常事,你这样小题大做,传出去我会被笑死的。”
自从不经意间被她看见他肩膀上有一道未痊愈的伤口,可怜的第一技师就每天被逼着脱衣上药。
——拜托,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伤口他向来都是不管的,任务中时常险象横生,多大的伤没受过?连鬼门关他都一只脚踏进去好几回了。也只有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才会对一点点伤口就大惊小怪。
不行不行,身为久经沙场的忍者,这种事情传出去他一定会被整个忍界嘲笑的。
梨香对他的话仿若未闻,只顾凝视着他肩头那道暗红,半晌才蹙着眉头,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说道:“一定很痛吧?”
她当然认为这是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平时被针轻轻一刺都会觉得痛,何况是被人用利器在肩头划出这么长的一道伤口。梨香想象一下若是这道伤口被划在她的肩头……想象中的痛楚已足够使她落泪。
“我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痛。”青年见她又露出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安慰道。
这种感觉很奇妙。
受伤对于忍者来讲是家常便饭,他自己暂且不说,就算是在木叶,与他交好的阿凯啊天藏啊夕日红等人也不会觉得他受点伤是多大的事情。即使是一般村民,也只会觉得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尤其是作为忍者。
但是她并不。
这位第一大小姐,国君的掌上明珠,竟会对他那点不足为道的伤口满心在乎。真不知该说她没见过世面或者是什么。
他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她却会为此露出类似于心疼的神色。
卡卡西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有一股很陌生却也很奇妙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真是……相当难为情啊。
梨香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每次离卡卡西很近很近的时候,他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脸颊,她都有一种想听他一直说一直说的冲动。
她喜欢看他无奈却不得不理她、迁就她的样子,那会让她莫名地心情大好。
她不喜欢看他身上有伤痕,不喜欢他对自己的伤视而不见。她讨厌他那副「哎呀忍者嘛,受伤很正常啦,用不着在意」的欠揍模样。
梨香直起身来,气势汹汹地指着面前的男人说:“你听清楚了,你是价值一座北野城的旗木卡卡西,身上随便划破一道口子都相当于毁了北野城的一条街道,明白吗?!”
卡卡西还真的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唬得怔了怔:“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我不管,”梨香目光炯炯地瞪着他,一副「奈我如何」的样子,“下次再被我看到你身上有伤,就让父上安排你来大名府养伤好了!”
——那真是丢脸丢大了……恐怕以后他也无颜在忍界立足了吧。
“是,是。”卡卡西苦笑着点头,“谨遵公主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