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四个人穿过宽阔的广场时,路过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对他们侧目。三个器宇轩昂、富有神秘异域特色之美的黑发东方人,加上一个有着迷人笑容、金发碧眼的欧洲人,这种奇妙的组合真是赏心悦目,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艾尔想戏弄唐汀之,低声在他耳边说:“宝贝儿,他们都在看你,因为你太漂亮了。”
唐汀之也压低音量说:“艾尔,他们是在看我们,原因也不是因为我漂亮,举一个以你智商也能理解的科学依据吧,这就好像三只黑毛的猴子闯进了一窝金毛猴子的领地,他们看我们,只是因为我们的特征和他们不一样而已。”
艾尔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单鸣哈哈大笑起来:“金毛猴子,赶紧回你的种群去,哈哈哈哈。”
艾尔恼羞成怒:“我要抢一只黑毛猴子做我们种群的人质。”
四个人八条长腿,很快就坐上了电梯,直达六楼,并根据指示牌往那个餐厅走。
唐汀之还在解释他的黑毛猴子和金毛猴子的理论,当他们穿过走廊时,除了唐汀之之外,其他三人都感到了一丝异样。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是常年和鲜血与死亡为伍的雇佣兵们沉淀在身体里的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对于来自外部的危险特别敏感,尤其是沈长泽和艾尔两个龙血人,那根预警险情、自我保护的神经非常发达。
三人警惕地环视着整个楼层,四周、天花板、扶梯、电梯、餐厅,所有肉眼能及的地方他们都一一扫视了一遍。
唐汀之也感觉到三人的异状,他压低声音:“怎么了?”
单鸣沉声道:“恐怕有情况,赶紧撤。”
空气的流动,周围人群的奇怪走向,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的面部表情,这些极其微小的情节在他们这群人眼中却是无限放大的判断形势的依据,就好像在森林里,他们能根据植物生长走向和空气中茎梗断裂发出的味道来判断周围是否有陷阱,他们也能根据这些普通人看不出来的细节,判断周围是否存在威胁。哪怕只是虚判,他们也不会冒险去验证,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撤离。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跟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无辜的游客。
他们不敢坐电梯,安全出口更是不安全,要下楼只能走扶梯。可当他们走到扶梯口的时候,发现几个黑衣黑墨镜的人正从扶梯往上冲,一看就来者不善。
“还是走安全出口吧,总不能从六楼跳下去。”跟封闭的电梯比起来,起码安全出口碰到什么危险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冲着谁来的情况下,决不能把自己的退路给堵死了。
四人重新返回安全出口,顺着楼梯往楼下跑,刚跑了一层楼,楼梯口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用法语叫他们站住。
这时候他们哪会站住,趁着这几个黑衣人没有拔枪,他们已经飞扑了下去,黑衣人的攻击能力跟他们比起来简直跟小孩儿一样,没用几下功夫就全被放倒了。
他们搜缴了这些人身上的武器。
沈长泽道:“他们说法语,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来头,敢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这么放肆。”
单鸣沉思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下面肯定被封锁了,只能往上走。”
唐汀之问道:“往上走怎么离开?”
艾尔冷哼道:“楼上开始全是私人会所,找个房间待着,晚点再出去就行了,跟我们没关系的事儿就别管,老子干活儿是要钱的。”
四人一商量,同意这个办法。楼下可能已经乱了,恐怕只有他们会想出找个地方悠闲待着的办法。
四人悄悄爬上了七楼,安全出口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有人在后面大叫着:“那边,快追!”
一个仓皇的人影直接撞进了沈长泽怀里,沈长泽反应极快,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砰”的一声把那人整个身体提了起来,按在了墙上。
俩人四目相接,均露出惊讶的神色。
“是……是你!”那褐发男人眼中的惊诧变为惊喜,他乞求道,“救救我,看在我曾帮助过你的份儿上,我愿意付你酬金。”
沈长泽皱起眉,仔细回忆着这个人的名字:“罗迪……费宾?罗迪!”
听到罗迪这个姓的时候,单鸣也是一惊。他想起了五年前他和沈长泽的南法之行遭遇的意外,当时,就是那个叫劳伦斯?罗迪的混蛋,害得他被卖到了“云顶”格斗场,而这个费宾?罗迪,他记得沈长泽提过,是劳伦斯?罗迪的异母兄长,法国黑道家族罗迪的当家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如此狼狈?
外面追击的人已经冲了进去,眼看就要撞开门。艾尔速度极快地扑了上去,狠狠撞在门上,外面的人大叫一声,被弹飞了出去,艾尔没给那些人喘息的机会,举枪就朝那扇门疯狂射击,外面传来了阵阵惨叫。
艾尔把一发弹夹打空了,马上跳到了楼梯上,避开门口的位置。下一秒,一梭子子弹果然从外面透了进来,全都钉进了对面的墙上。
艾尔一边换弹夹,一边朝罗迪眨了眨眼睛:“朋友,雇佣关系成立,但是要声明一点,我们可是很贵的。”
单鸣抓着楼梯扶手翻到了楼上,他伸出手对唐汀之说:“上来。”
安全出口的门已经快被打烂了,他们只能从扶手的位置爬上楼。